“说说看。”王海眼皮挑了挑王方。
“王大人,这帮无赖的农民今天早晨在‘喜运’市场上无故哄抬物价,我前去阻止他们一哄而上出手打人,几个路过的看不下去了就帮我,结果厮打在一块。哎!他们恶人先告状,竟然跑到这里起哄。”
王方继续编造,农工们哑然失色,觉得这些官员是不会主持公正的,他们想到息事宁人,所以没有再争辩的。周吉暂没有开口。恰在这时,门口突然来了十几个“证人”,他们呼啦一下闯进来。王方一回头,喜上眉梢,他冲着自己的人喊:“王大人主持公道,快都跪下!”众人扑通扑通一一下跪。
王海已经看清了这个“案子”的缘由,也想起王方曾给他的家里常送新鲜时令蔬菜和希贵物品。再一看另一伙,大多是衣衫不整的农民,其中有两个不同一般。
“好啦,不就是点萝卜吗?今年不收明年继续种。都消消火。”
“王大人,这里有挑事的。有一个不是种萝卜的。”王方指指周吉。
“奥,你是谁?我也看不像个农户啊。”王海咄咄逼人,狡黠的小眼睛盯紧了周吉。
“王大人,小生李宁,才来固县没几天,想收些萝卜变卖不想碰上他们,”周吉指指王方一伙,“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对着农户就砸,把车子踢翻,态度恶劣。这是我亲眼所见。”
“你血口喷人!你是谁?你一个外地佬,也敢在我们固县惹事生非?”王方立即反击,手下的人也开始嚷嚷。
“都住口!”王海发怒,手在半空一挥。霎时全无了动静。“本知尉现在结案,立即执行!”王海身体向椅子后靠靠,不紧不慢,“农民种些萝卜含辛茹苦,维护物价者更是秉公执法,本知尉认为此事暂且了断,先把农民的损失登记在案,来日再做些修补。你们都可以先回去了,农户当中,不是农民的先留下。”
王方一伙,得了便宜卖乖,他们见好就收,哧溜哧溜都走掉了。农户们面面相觑,怕是再惹上麻烦,也顾不得周吉,呐呐地默默走掉。周吉和花也想动身,早有带王方的县衙役拦住他们。
“你又是谁?”王海看看花说。周吉一脸木然。
“我说老爷啊,我是他的弟弟,我们罪该万死啊!初来乍到不摸行情,本来是番好意,不想却触怒执法者。万望恕罪!万望恕罪啊!”
花看形势不妙,对着王海直扣头。周吉转眼一想,也不该让王海疑心,目前还不是时机,必须忍辱负重。周吉也默默跪倒,一言不发。
“哈哈哈!这位小生,刚才的脾气呢?我们固县,自然有其规律可循,外人无需操心。念其你们初犯,先饶恕你们,不过牢狱可免皮肉不能轻易放弃。来人!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这下花可惨了,她从未受过这样的虐待啊,好在执行的衙役没有脱下他们的裤子。花斜眼偷望周吉,周吉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花受到鼓舞,不过依然哎吆几声。
周吉和花随即被轰出县衙。
周吉搀着一瘸一拐的花,盘算起赶紧离开固县。周吉想去哪里?他想到临行之前老将军的嘱托和怀揣的那封信。老将军曾说,若是有事可去固县以东三百里的盈城求援,看来只好如此啦,如果不用该有的力度一举打破王海的势力,即便周吉走马上任也面临难堪,要是忍不住还会有生命之虞。
回到客栈,周吉令两个随从立即收拾行李,吩咐花忍住疼痛一同出城。两个随从大惑不解,花也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以为周吉不想上任改为逃跑。周吉没有马上解释,他在揣度王海若是起疑心,怕派人跟踪他们。
果不其然,王海在周吉和花走后,越想越不对劲,他也听到了要新来知县的传闻,虽然今天的事情和新来的知县扯不上联系,可王海不放心,一点的蜘蛛马迹也要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