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横流,哭声响亮,她一边哭,一边双手捏成拳使劲打着阙耀城
几乎半边身子都悬空,吊在床边的莫火从,望着眼前这一幕都是目瞪口呆。
他认识夏桐这么久,也见过夏桐哭过,但是从来没有哪一回哭得这样厉害忘我过。
能够让一个向来克制的人,卸下所有的防备,毫无负担地哭得像一个孩子,那个人,一定是她从内心深处信任的人。
那个人,不是他莫火从,而是阙耀城。
莫火从突然觉得浑身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
夏桐的哭声太嘹亮,惊动了护士,护士急忙推门走了进来,焦急而又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病人怎么了?”
护士狐疑的目光扫过抱在一起哭成泪人的夏桐与阙耀城,突然看见半挂在床边的莫火从,忙上前将莫火从扶住,尽量小心翼翼地将莫火从往床中央挪动,嘴里纳闷地道:“你怎么好端端地挂到床边上了啊,你刚做完两个大手术,还在观察期。你说你这要是摔下去,万一摔出个好歹来谁负责!”
莫火从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如果可以,他倒真宁愿自己有个好歹。
护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将莫火从挪到了床中央,她抹了把汗,又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还抱在一起哭得惊天动地的两人,忍不住上前道:“哎哎哎,你们两位,是病人的家属吗?别哭了别哭了,病人没有什么大碍,手术很成功啊,别哭了!”
护士一边安慰,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病人都已经吊在床边了,作为家属不给他复位,反而抱团痛哭,这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些护士也只是想想,并没有明说。自从前段时间出了几起医闹事件,并且登报之后,院长已经三令五申要求大家注意自己的言行,要体谅承受着巨大心理压力的病人家属,千万不要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刺激到他们脆弱的心灵。
护士在旁等了等,可房间里没有人有搭理她的意思,病人躺在床上一言不发,抱着哭的人依然在哭。
一头雾水的护士,只好又回头冲莫火从叮嘱道:“你可千万别再乱动了啊,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让家属来找我们医护人员。“
说到这里,她扫了一眼抱在一起哭得厉害的两人,还是加了一句话:“我建议你最好是按护士铃,就在你的右手边,那个红色的显示器。”
莫火从轻轻闭上了眼睛,护士知道他听见了,转身走了出去。
夏桐的哭声已经渐渐变小,阙耀城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小手绢,仔细地替夏桐擦去脸上的泪痕。
他望着她的目光里,有无限的包容。
仿佛是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般。
夏桐哭得太纵情,等情绪稍稍冷静下来的时候,心头虽然痛快,却也难免尴尬。她抢过阙耀城手里的小手绢,又推开阙耀城。
阙耀城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道:“走吧。”
“去哪?”夏桐诧异地问道。
阙耀城微微一笑,笑容里含有令人安心的成分,他轻声道:“当然是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夏桐哭丧着一张脸,没有再吭声。
她此时此刻想做的事情,同时也是她最不想做的事情。
阙耀城生出长手臂,轻轻搭上夏桐的肩膀,柔声道:“有我在,别怕。”
莫火从躺在床上,听着这两人的谈话,只觉得话中充满了柔情蜜意,他心里头蔓延过无穷无尽的伤感。然而这一刻,他却不知道这些伤感,到底是因为自己所起,还是因为夏梧。
阙耀城最终还是成功说服了夏桐,两人很快并肩走出了房门。
当病房门关上的那刻,一滴泪从莫火从的眼角滑落。
他以为他不会流泪,然而,那却是一滴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