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见容玦一动不动,再听到火海中传出隐约的哭喊声,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三步并作两步走,她飞身捂住容玦的眼睛,将头抵在容玦耳边:“殿下,别看了。”
孟文彬跪立在他身边,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低垂着头,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刘安一脸的惊魂未定,看到如此骇人的一幕,抖着嘴唇结结巴巴道:“怎么会这样”
元德跑到孟立人身边抱住他的大腿:“将军,真的没办法吗?救不出来吗?”
孟立人将他扶起来,迟迟不回话。
元德失落地跌坐在地上。
火光冲天,老旧的驿站终于维持不住架子,轰地一声倒下。渐渐的,里面除了木头迸裂声音再也无其他声响。
一缕白线从天边亮起,黎明终于来临,灿烂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穿进居霞岭。血雾退散,朝露未晞,一滴带血的露水在刘安眼前滴落。
刘安眨了眨眼,哑声道:“殿下早就知道居霞岭有蛮金人为何不早说,上报朝廷,官府自然会派人来清剿。”
孟立人做完伤亡统计,正和其他人在一旁闭眼歇息,闻言猛地睁开眼,讥道:“怎么没有?陛下觉得我们小题大做,置之不理。我们也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孟文彬看向容玦,轻声道:“眼下还有不少蛮金人逃走了,还追吗?”
“兵法有云,逢林莫入,穷寇莫追。我们已经犯了一忌了,还是尽早出居霞岭吧。”容玦扫向一旁悲泣的元德,拍拍他的肩膀,“节哀。”
居霞岭地势复杂,这蛮金人也不知在这里盘踞了多久,地形恐怕比他们还熟悉,继续追下去很可能会中埋伏。
元德仓皇地抬起眼,他的眼眶早已通红,怕是哭了一夜。
容玦:“抱歉,这蛮金人是不能再追了”
元德摇摇头,独自走向另一边抱腿坐下,他想一个人静静。
“原地休整,”容玦吩咐道,“待到元德好了我们再出发吧。”
白露为容玦带来一碗清水,听了他这话,转身再拿了一碗水递给元德:“听说喝些水会好一些,你要不要试试?”
“谢谢。”元德抽抽鼻子,努力克制自己的眼泪。
白露声音轻柔:“没关系的。”
“他是和我同一批进宫的,好不容易熬出了头,还以为这次回去能往上升,没想到”许是看白露温柔和缓,元德抽抽噎噎的,把心里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漠北之行,极为不易,不是什么轻松的好差事。就连刘安,也是抱着拼一把的心态来到漠北的。
太阳徐徐地往上升起,天地一片光明。
驿站在背后冒着黑烟,脚下的泥土混着血,散发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小白站在废墟上叫了几声,便被容玦强行带进马车里,车夫挥起马鞭,车轮滚过,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
出了居霞岭,孟立人带着精兵向容玦告别,他们要绕路从陵江回去去,还得悄悄地回去,只能扮作普通百姓去渡江。
临走之前,孟立人吩咐了孟文彬几句,对容玦抱拳沉声道:“殿下,此去山高水长,定京虽然温香软玉繁华似景,但漠北的飞雪寒霜才能磨练人的意志。愿殿下归来时,还能忍受漠北的凛冽风雪。”
“多谢孟将军!”容玦回礼,“容玦不会忘记,漠北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漠北十万男儿候君归来!”
孟立人满意地飞身上马带领精兵向远方奔去。
望着远去的黑点,容玦坚定道:“传我令,去定京!”
“是!”孟文彬拉紧缰绳,坐下的马朝天扬起一声长鸣,他高声道,“全体听令,调转方向,去定京!”
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