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听见飞机掠过时的声音,平静之后是‘叮’的一声,像笔杆子敲到了玻璃上。微微睁开眼睛又迅速闭上,窗外略显得有些刺眼的光使她惯性的伸出手来挡。
视线在眨过几次眼睛之后逐渐清晰,她重重的呼吸,有些倦意未褪。窗帘绑在两侧,光线充足的照亮了整间房间,一小盆放在窗台上的仙人掌,背着光看不清颜色,它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压在地板上。
那个人背对着自己坐在书桌前,棉布的格子衫,深色的牛仔裤,光着的脚丫子交放在一在冰凉凉的地上。
顾习安手肘撑着枕头,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看了乔月白很久。
乔月白只好又闭了双眼。
顾习安似乎没有察觉到她醒了,只是很认真的思考了很久,终于落下笔去。静谧之间,乔月白听见钢笔的笔尖,轻轻划过纸面,顾习安的小指上还有不小心蹭上的墨水。
地上的光格缓慢的移动,墨水味道淡淡的,不是很刺鼻。
“头抬高一点。”
声音突然从身后而来,接着感觉到两只手掌分别抓住自己的双肩,把他整个人向后拉起。顾习安一惊,猛地扑下去,用双臂压住桌面。
乔月白伸手把桌边的墨水瓶盖拧上,好笑的问:“写什么还不能让我看?”
顾习安歪着头斜着眼瞧他:“凭什么让你看,我们很熟吗?”
这年头,面瘫都喜欢耍赖吗。
乔月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接着被顾习安一把推开,于是她干脆重新躺会到床上,看着墙边的石英钟正指向八点。
本来只想睡个午觉的,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一气睡到天亮。最近不用上班的自己,还真是越来越能睡了。
乔月白从松软的空调被里冒出一颗栗色的脑袋,使劲用手握成拳揉搓着眼睛,不亮的光线从指缝间渗透进眼睛里。
窗外不时飘来鞭炮的声音,还有两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顾习安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回头看见乔月白从床上坐起来,双手举起伸了个懒腰之后又迅速的垂下来,双眼迷茫的环视了一下四周,迟钝的像一只刚睡醒的小动物。
顾习安上前坐在他旁边,乔月白身上有一股柠檬味沐浴露的味道。顾习安双手压到他身体两侧的床上,轻轻吻在乔月白的额头上:“吵醒你了吗?”
缓慢的眨着眼睛,顾习安在背光的角度,被柔和的晨光勾勒出来,乔月白咂着嘴,摇了摇头。顾习安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醒了就起来,快去刷牙洗脸,我去给你做早饭。”
马上就要立春了,有淡淡的幽香和湿润的爽意。
乔月白扭着身子,一只手搭在床背上,看着顾习安由下往上脱了t恤,刚刚把他头发拂乱,背部线条滑顺的像花瓶口的弧度。
在乔月白看愣的时候,顾习安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说道:“前天某人胃不好还吃太多结果吐的满屋都是,床单地毯一共两千七百块,某人是打算一次性结清,还是分期付款啊?”
眼神顺势停留在顾习安睡裤边以上好看的腹部,再往上移一些,对上顾习安颇有些趣意盎然的打量自己的眼神,这才回过神,一抖肩膀,大喊着:“计较什么,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嘛!”
看着乔月白耳朵根有些微红的迹象,急切的掩饰自己的目光,顾习安笑了,顺着光线,栗色的头发凌乱到金灿灿的。
“我现在失业了,你养我?”
乔月白把羽绒被一拉,盖住发红的脸:“嗛,小白脸我才不养!”
顾习安脸上的笑容越扯越大,看了一会眼前把自己包成虾饺的女人,轻轻把钢笔盖子套上,拿起桌上的一张不大的纸,架在那本文件里,扯过桌脚靠着的背包放进去拉上拉链。
又躺了大概半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