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乔月白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看,脸上虽然有几分憔悴可还是掩不住的兴奋。
“顾总,你醒了?饿了吗?医生说你只能吃流食,我准备了很多种粥,你想吃哪个?白粥吗?还是八宝粥?不过这白粥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顾习安阖上眼睛,语气平淡如水:“不用了,谢谢。”
“顾总跟我客气什么呀。”
乔月白对顾习安的表情视而不见,故意推了一把,表情贱贱的:“咱俩关系这么好,谁跟谁啊。”
谁知顾习安看也不看他。
乔月白抿抿唇,语气弱了些:“那要不先喝点水?”
顾习安重新闭上眼睛,用沉默回答了她。
她也不管顾习安接不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放在床边,这才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阳光透过玻璃渗透到病房里,洒在顾习安的脸上,身上。
他可能最近才修剪过头发,整张脸更加棱角分明,消瘦而苍白。
想到这里乔月白忽然很心疼也很难过。
心疼是因为他的辛苦,连夜来加班加点工作,还要面对这一切。难过是因为没能在主动坦白之前,让他看到了照片。
顾习安,对不起。
乔月白深吸一口气,压下泪意:“你的胃疼不疼?还有那个照片”
她许久没有声音,顾习安以为她早已离去,谁知却忽然出声。
乔月白知道他不会理她。
他不搭理她是正常的。换做是她,她早就
她会怎么办?现在解释清楚吗?他会相信她吗?
“是为了简修远吗?”
乔月白还在歪着头苦思冥想,就听到顾习安低沉清冷的声音。
她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的反问,“什么?”
“地上的文件夹是你收拾的吧?怎么,看到了?”
他虽然闭着眼睛,但乔月白仍然觉得他的气势迫人,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怎么会是为了别人呢?简修远和她有什么关系?他就认定了她的所作所为都是有动机的吗?
顾习安不再说话,闭了眼睛,乔月白也便没有继续,转过身重新把窗帘拉好,半坐在沙发上。
正好这时候赵奕茵拎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看到乔月白先是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又笑了笑:“乔小姐来了呀。”
称呼是“乔小姐”,而不是“顾太太”。
乔月白很是介意。
离婚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她怎么就这么积极给改了称呼。
她冷哼了一声,接过赵奕茵手上的保温盒:“我这个做顾太太的自然得来,倒是你赵小姐很闲吗?今天不用上班吗?你们顾氏地产什么时候这么清闲了?”
“当然要上班,可是比上班更重要的,是顾总的身体,乔小姐,你说对不对?”
几日不见,当初那个在婚礼上哭哭啼啼白莲花一般的赵奕茵嘴角竟然变得如此伶俐了,乔月白被噎了话,只能扭头装没听到。
赵奕笑了笑把一叠蓝色的文件夹递了过来,顾习安点了点头,接了过来,一边在文件上勾画着,一边听赵奕茵在旁边汇报工作。
他的神情异常专注,乔月白只能安静的坐在一边看报纸。
大概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乔月白觉得自己都可以把报纸上那点新闻倒背如流了,顾习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你不用杵在这里”
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乔月白抬了头,发觉顾习安的眼睛并没有离开手里的文件,好像只是敷衍的客气。
“去看看妈吧。”
乔月白摇头,虽然心里有些失望,却让声音尽量听起来愉悦,“不用啊,妈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