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习安从美国回来的那一天,就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涌来的目光,从一开始的尴尬逐渐转变成习惯。幸好人们总是一段时间就换个新话题,无论是年纪轻轻便上任董事长还是因为最帅男总裁,对于他们的新鲜度都不会维持太久。
只是始终有一个让他很在意的事情,那便是在下班左转两个路口的那家披萨店,可以碰到那样一个女孩。
她会抱着大大的披萨盒子站在店门口等啊等,大大的笑容总是摆在脸上,有一次车坏了,等拖车的时候才发现,她竟然可以面带笑容的等上半个小时也不皱一下眉头。
街上偶尔有路过的闹着要吃披萨的小朋友,她就会掀开那个大大的比萨盒盖子,小心翼翼拿出一块递过去,说这是来自上天的礼物,只有听话的小朋友才会有。
不知怎地回到家时,看着偌大的空荡荡房子,突然就很想去吃披萨,吃她给的披萨。
于是下意识的,每次下班路过那时,总会看过去几眼。有一次因为看入了神,竟然忘了开车,后面一串同样在等绿灯的喇叭响起,顾习安摸不着头脑,倒是顺路捎的朱助理笑嘻嘻的凑上来,“看那人那么久,怎么?一直以为顾总喜欢男人来着,我还担心了好久,看来现在我算可以放心了,原来你喜欢这种母爱泛滥型的女孩吗?”
下一秒朱助理头上就被顾习安敲了个响,之后朱助理权当个笑话不时拿出来讲讲。只是乔月白没能像对待其他人那样无关痛痒,那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顾习安想。
殊不知,当你开始在意时,就是自己俨然已经陷入藻泽的第一步。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女孩子再也没出现过,直到冬季快要到来的时候,顾习安才再次碰到了近乎一个月没在看到的那个女孩。
她跌跌撞撞从披萨屋出来,围着红白相间围巾,戴着毛线帽子,身上却穿了件极不相称的修身西服。
大概是神情恍惚脸色苍白,有好几次车都是紧贴着她后背开过去的
于是顾习安转过身去调了档,计算着他大概看到自己的时间,车开的缓慢,接着手插进裤袋里,缓缓前行,故意撞了过去。
不多时,便听见前面传来闷闷的撞声。
“喂,这位帅哥,你开车不长眼的吗?”
那一刻,那些冬夏常青的松树上,挂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儿。偶时风吹来,树枝轻轻地摇晃,它们全都籁籁地落下来。
纯白的城市变成背景,框住凝结成消散不掉的画面。
※※※
晚上的时候乔月白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顾习安像往常一样坐在餐桌前,顾习安一直都是微笑着,明显心情不错。
他像上次一样,接过乔月白递过来的碗,又亲自帮她盛了满满一碗白粥,接着他揉着她的头发,笑容是前所未有的闲适,他说:“不尝尝白粥,你怎么就知道这个味道不好吃呢。”
接着,画面就变了,白粥不见了,只剩下满桌子美味佳肴。
乔月白手里拿着空碗,坐在座位上,不知为什么,竟然手足无措。
什么都没有味道,她现在,只想喝粥。
※※※
乔月白睡在了沙发上,依稀还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喝醉难受,还是做了什么噩梦。
顾习安站在书房良久,最后还是忍不住,把乔月白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寿宴闹的顾家一团乱,压新闻转风向费了不少功夫。昨天因为合同突变从a市飞了个来回,今天下午刚回来结果就看到乔月白醉成这个样子,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随便冲了个凉披了件浴袍,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灯火辉煌的城市。
夜里的d市,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就像躺在身后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