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数字显示板缓慢的递进一串数字,顾习安看了看手上的序号条,站起来走到玻璃窗前。
拿着病例到大厅交了钱之后,转身从一旁楼梯走回三楼。周围的空气里全部沉淀着酒精的味道,只有白灰蓝三种颜色的装饰,干净到让人产生莫名的恐惧。
回想起昨天晚上突然间接到那个人的电话,他来不及细想从酒宴跑了出来,穿着西装就冒着积雪在街上好不容易拦下了的士,冲到医院门口之后竟然发现简修远神情焦虑的站在手术室门前。
他很慌张,他很无措,他的样子和自己比起来,更像是乔月白的丈夫。
顾习安想到这,步子渐渐慢了下来,靠在那条蓝色线后,徘徊。
简修远一个转身见顾习安赶来,二话不说上前就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知道当我砸开你家门发现月白横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垂着头,脸色苍白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她冲到酒店发现你根本没给她说去哪找你只能尴尬的躲到外面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她撞了某家贵妇被强迫着道歉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顾家长孙,顾习安先生,你既然娶了她,就多负”
话没说完,顾习安头一扭,拿开了简修远的手,也打断了他的话:“你都知道是我娶了她,就不要多管闲事。”
这句话很明显刺痛了简修远,他握紧了拳头,拿起又放下,直到最后还是放了下。语气凄凉,多是不甘。
“顾习安,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珍惜她,我会抢回来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认真的”
会抢回来的,无论什么代价。
顾习安以为自己不会在乎的,简修远是有妇之夫没什么所谓抢不抢之说,他输在了。可这句话却始终围绕在脑袋里,挥之不去。
为什么乔月白要和简修远坐在外面的花园里,为什么乔月白肚子疼会第一时间打给简修远,而不是自己。为什么他是被简修远通知,才知道乔月白被送到了医院。明明他才是那个人的丈夫,不是么。
他真的以为,他不在乎的。
※※※
顾习安推开病房的门的时候,看见了乔月白已经背靠着床杆,侧着头仔细打量着病房窗台上放着的一盆兰花。
乔月白醒来的时候先是看到满天花板的白,然后看见吊着的白炽灯,头很重她抬手去揉,发现手背上插着针管。撑着床面坐起来,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余光看见旁边的床位空空如也。
抬眼向窗外看去的时候,才发现外面整个世界已经白茫茫一片,昨夜的小雪后来积成大雪,竟然下了整整一夜。
屋内屋外都是白,竟然显得异常凄凉。
在转过头就对上敞着的窗户,刺眼的光线毫无顾忌的照进来乔月白眨着眼睛好久才适应,只是想看清那一盆是什么东西。
门被推开的时候她还没有感觉到,直至顾习安已经走到他旁边,‘砰’的一声把病例拍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乔月白被吓得一耸肩,反应过来后干脆陪着笑:“嘿嘿昨晚你送我过来的吧?还真是麻烦你了啊,耽误你的美好宴会了”
“你觉得这样做,就对得起顾太太这个名号吗?”
顾习安黑着一张脸,让乔月白不敢在笑,只能绷着脸。
他走上前,把窗户前拉了半边的窗帘彻底拉开,接着用平静却具有极强压迫性的音调:“如果身体难受,或者直说你不愿意参加这种场合,当时就该告诉我,我难道还会放着你一个人来参加这什么劳什子宴会吗”
他第一句话问出来的时候,乔月白本以为顾习安是因为自己耽误了他的晚宴才生气,没想到他竟然是在责怪自己不告诉她。只能垂下头暗自撇了撇嘴,接着又快速抬头陪着笑意。
“也不是一开始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