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落下的,但现在却因为激动而散落了一些,倒是显得韵味十足。
其实顾家一向是老大媳妇持家的,但前几年因为顾习安父母离异,再加上顾习安母亲习云舒不喜持家,于是这顾家大大小小的事就撂在了她头上。
新官上任三把火,纪云悠才刚主事一年,最怕的就是丢了体面,让外人觉得这顾家儿媳妇不如老大家的,于是处处小心异常。
“这是乔小姐家早就吩咐好的,说是娘家婆家酒席一起办,两边礼钱风俗不同,可又不能分开放不同的酒,就低不就高,所以统一用的这个。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就算在一起办,也必须用好酒,你看看今天顾家来的都是有品位的人,让旁人觉得顾家连瓶好酒钱都舍不得吗?不行顾家丢不起这个人!”
纪云悠语气愈加严厉起来,她原本涂抹得得体的腮红在因为生气而不断鼓起的颧骨上,看上去像一抹剁可笑的高原红。
恰好此时大厅一个满脸鼻涕的男孩撞翻了正忙着端菜的服务生,托盘上的餐前汤散了一地不说,连周围的宾客也没能幸免于难,咒骂声c背景音乐声c孩子的哭声混在在一起。整个大堂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纪云悠听了声音先是厌恶的捂了一下耳朵,接着又怒不可及的伸出手指着下面点点人群。
“天啊,这都进来一群什么人啊,怎么还有穿这种军大衣就进来的,服务员都不处理一下吗”
“这就去这就去。”
胖总管眼看着顾家管事的就要发飙了,赶忙扭了身就要下楼,结果刚一转身,手就被人抓住了。
“伯母,是我让张伯用的这个酒。你要怪就怪我吧。但这酒是真没法换了。”
胖总管抬头,这才发现眼前拦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婚宴的女主角,乔月白。
乔月白的脸算不上出众,甚至是那种丢在人堆里最平常的大众脸,如果硬要说什么特点的话,也就是长得非常淡雅秀气。但莫名的,却总感觉她的身上有一种温和却不失坚定的气质,吸引人的视线。
她穿着件前短后长的蓬松婚纱,因为害怕耷拉在地上弄脏而一只手紧紧抓着裙边。头发因为时间的关系,有些凌乱,散了几根碎发搭落在额前,脸不知是粉底的原因,还是本就白净,显得异常苍白。
原来是乔月白在等候室等了半天不见声响,就连伴娘都没有出现,干脆自己走了出来,谁知道这才刚走几步就撞上了这幅场景。
她拽了胖总管的手,一脸坦然的站在这个仅仅见过两面的伯母面前,语气平和,眼神真挚,却没有一丝退让的含义。
“我知道今天出席顾家酒席的都是体面人家,顾家要面子不说,他们随的礼肯定也不会太少,所以酒宴的酒不能太差可我家这边风俗就不同了,我爸妈的朋友都是普通人家,今天来的也都是普通上班族,甚至大部分是我爷爷村里连夜赶过来的,一百块钱拖家带口子来的比比皆是原本这酒席办的就是赔钱的,原本就当是单纯请这些朋友亲戚吃个饭了。如果要换酒,那损失就结婚这事,我真的不能再给我爸妈添麻烦了。”
“一开始我就说过,不要娶这种不知道从哪里认识的女人”
纪云悠嘴里轻喃一句,转眼间抬起头,却换上了温和的笑容:“那这样你看好吗?你家那边不换,我这边换。”
“已经没办法换了,我刚才看了下,大概是大家已经混着坐了,现在再调座位,一是移动太麻烦,二是影响不好,换了座位后发现酒还不同了,岂不是更”
乔月白说到这,纪云悠的表情已经越来越绷不住了,她咬了咬嘴唇,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我家原本是想在爷爷村里办的,后来您特意找来要求两家酒席一起办的,说什么算命的说这样好。于是就组织了车连夜把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