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垂死之际还知道挣扎,更何况她一个大活人,苏芷若早顾不上会不会伤着穆少臣,舌头能攻击就攻击。
既然防守不成,那不如主动出击,总比躺着等死来得强。
紧接着她卯足了气力,想到双脚还稍微能动,膝盖顺势往上顶。
穆少臣人是上半身压着她,下半身还呈半侧状的靠在她身边,以至于她那一膝盖顶上去,撞到的是他右边大腿边边。
怎么说也是一块大硬骨头撞在腿上,不可能不痛不痒,她又力道下得那么大,穆少臣当即感觉大半截腿都是麻木的,动都难。
他干脆身子一挪,不坐不休的双脚跨在她身上,苏芷若眼看着穆少臣整个身体黑压压的扑过来,前所未有的恐惧,惊慌,愤怒与羞耻如狂风骤雨般向她袭卷而来。
如果真要用一句话来形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适合不过,人家鱼还能扭动两下鱼尾,敢情她是连动一下手脚指头都成了奢望。
苏芷若一双大眼珠开着,斜斜的往旁边看,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晃来晃去,她想弄出点动静,但沙发四周都是软绵绵的,即便她使出天大的力气制作出来的声音也不足以让那些人听到。
穆少臣又强势得要命,一个劲儿的在她嘴里风卷残云般的索取,恨不得连她舌头都连根拔起的架势。
打小她有个习惯,平时不常哭,给逼急了还会抡人,可一旦哭起来跟长江黄河水涌出有得一拼,止都止不住。
眼泪终究夺眶而出,顺着她火热的脸颊一路下滑,因为她发不出呜咽声宣泄,泪水流得既急又多。
穆少臣吻得难分难舍,投入得快倾尽灵魂,连带着身子也打得火热,车都上了轨,这个节骨眼上叫他刹车停住是件何其困难的事情。
即便他感觉到一股咸苦的液体顺着两人唇瓣交接位置往嘴里钻,依旧猛挺前进,他不想放过,心里住着一只野兽,在挠他的心,促使他一味掠夺。
苏芷若试了那么多种办法,不但一种也没成功,局面反而朝着愈发严重的趋势走。
现在她连眼泪都给逼出来了,对方还是死咬着她不放,也算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
她垂着眼珠子眼睁睁瞅穆少臣的寸寸侵略,恨得牙痒痒,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上上下下给他骂了个彻底。
让她心底纠痛的主要点还是穆少臣的自私,她想不明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只顾着自己快活,难道就一点没感觉到她难受得要死去了吗?
从未有过一刻,她觉得空气那么美好,那么奢望,此时此刻即便是给她一口空气都好,只要一口便心满意足。
再精力好的人,时间一久也得歇气,穆少臣身子在她身上微颤了下,扣着她的手稍松了几分力道。
苏芷若是只捆绑已久的鱼,早已干渴难耐,控制不住想要逃离游进水池去,身体到处都敏感得很,一接收到他松懈的信息,双手猛地一挣,翻身就振了起来。
比起惊弓之鸟,她简直有过之无不及,穆少臣眼都没怎么睁开,直接给人一把掀到了沙发一侧,紧接着见一道黑影从面前呼的窜起来,酿跄了几步径直往门口跑。
花样摆式在酒榻上的酒瓶看似养眼,可不禁撞,苏芷若晃身过酒榻时脚步没稳住打了个酿跄,酒瓶哐当一声倒地,“啪啦”十几个没开盖的瓶酒滚烂在地,酒水顺着瓶口往外流,流得满地都是。
她跑得太快,几乎是眨眼功夫的事儿,包间里的人也是在听到酒瓶碎地的声音才木讷的盯向穆少臣。
“发生什么事儿了?”司韩满脸疑问。
穆少臣没出声,这会儿他已经缓过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想到苏芷若刚冲出去那模样,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似的,才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