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消玉殒,它当时如果在乡里,似乎也没有幸免的道理。
“就算没被轰杀,也是重伤隐匿,冯德亮明显是脱离控制了。”胡来道。
我点点头,想想不由一阵后怕,幸好当时自己陪着汪氏出了玉米地,要是和她一直留在这,现在被嚼碎的,还指不定是谁的脑袋。
“它是闻到血腥味来的吗?”我咽了口唾沫问,自己砸死了盗墓贼,没想到会引来这么厉害的东西。
“不见得!”胡来摇头,道:“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冯德亮虽然成了怪物,但它的目光中任然挣扎着一丝人性。”
我和曹楠面面相觑,都摇摇头,当时吓的要死,谁还会去观察它有没有人性?
倒是黄毛点头,道:“冯德亮恐怕不是闻着血腥味来的,它是闻着汪氏的味道来的。”
我震惊了,道:“你是说冯德亮潜意识里还念着他老婆汪氏?”
冯德亮如果还残存了对汪氏的感情,那它吃盗墓贼的尸体,就有报复的成分。
只是奇怪的是,盗墓贼行暴的时候,它为什么不出现呢,反倒是跑出来一个身穿寿衣的鸟脚邪祟。
这里面的事似乎有些复杂了,貌似不止一方想要验证汪氏的底细,但汪氏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想孩子想疯了的乡下女人。
这也是能理解,她身体如果有问题,嫁给谁都会被赶出家门,以后唯一的保障,就是生下一个孩子。
在乡下,没有子嗣的女人如果又丧夫,下场是很惨的。
虽然距离冯德亮被害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过了最佳的孕期,但其实掩饰一下也还能掩饰得过去,大不了生完孩子再回来,虚报一下孩子的岁数就是。
流言蜚语肯定会有,但死无对证,谁也不能说什么。
黄毛和胡来不置可否,我便换了一个问题:“冯德亮有没有逐渐清醒的可能性?”
黄毛沉吟了一下,“这就很难说了,从它护食的行为来看,它是在凭借本能行事,只是脑子里对汪氏有熟悉感,也就是执念,会一定程度影响它的行为,至于能不能逐渐清醒,还无从判断。”
“恐怕很难,当它成为怪物的那一刻,人性就已经基本泯灭,逆反过来几乎不太可能,至少我没听说过。”胡来道。
黄毛也点点头,同意他的看法。
“那我们以后晚上出门要小心了,这才刚天黑呢,尸怪就跑出来了,还有邪祟,对了,那个邪祟长什么样?”曹楠问我,之前自己只是大概的说了一下,没细说。
我于是将邪祟描述了一下。
“鸟腿人身,还穿着寿衣。”黄毛嘀咕了一下,脸色一变,道:“那是葬灵!”
“什么是葬灵?”我急忙追问。
“有的棺材下葬的时候,会在棺盖上糊一只白色的纸鹤,见过吗?”黄毛问我。
我连忙点头,这叫驾鹤西归。人们为了让死去亲人的灵魂能够顺利升天,便会做一只纸白鹤沾在棺材顶上,寓意是让亡者驾鹤西去,不受冥途颠簸之苦,早日轮回下一世。
“这种鹤就是棺灵,以前民间都流行这个,绝大部分都是纸糊的,但有些规格较高的葬礼,是用活的白鹤制作,白鹤是有灵性的仙鸟,在阴晦的墓中如果不腐,机缘巧合之下就有可能会变成棺灵这种鸟脚人身的邪祟。”黄毛缓缓解释道。
“这种东西只存于规格很高的墓中,目前这种技艺已经失传了,民间的纸鹤送葬更多的是一种寓意,并无实际效果。换句话说,只要这东西出现,就说明附近一定有大墓。”胡来也补充。
“大墓,棺灵?”我嘀咕了这两个字眼,惊道:“难不成,它是从山上的大墓里面跑出来的?”
胡来和黄毛都摇头,表示这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