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磊子快来,出大事了!”还没靠近,人堆外围一个黑黑壮壮的青年冲我招手。
我一看,是发小曹楠,从小玩泥巴长大的,关系很铁。
走到近前,曹楠看了我一眼,“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事,这几天熬夜熬多了,里面什么情况?”我本能撒了个慌,红衣娃娃的事太邪性,不能把曹楠卷进来,何况他也帮不了我,知道了只会给他带去危险。
“邮递员冯德亮死了。”曹楠道。
我心脏一抽,自己来晚了!
快递单极有可能就是冯德亮涂抹的,昨天他刚给我派件,今天就死了,没那么凑巧的事。
这时我回想起一个细节,昨天我签收娃娃的时候所有人都嘲笑我,唯有他面无表情,当时就觉的他有点不对劲,以前的他挺爱开玩笑的。
“去看看。”我立刻往里面挤。
曹楠急忙拉住我,“磊子别去,你都快结婚了,别沾这种晦气,听人说死的挺惨,是横死的。”
“不行,我必须去。”我甩开曹楠往里面走;现在公安还没来,要是等公安封了现场,想看都没机会了。
很快我就挤到了里面,曹楠也跟了进来,邮政所的几个人正在打电话,也没人拦我们;先进到大厅,大厅最左侧就是邮政邮寄业务的办公室。
走到办公室门口,里面的景象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冯德亮靠坐在椅子上,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前面,原本足有一毛硬币那么大的黑瞳缩成了筷子尖那么点,瞳孔几乎缩成了针眼。
这是一种只有在极度惊恐之下才会有的表现。
而造成它死因的是脖子上一支记号笔,深深的贯入咽喉中,血顺着脖子流了一地,已经干涸成黑色,显然死去多时。
“我去!”
曹楠也被这场景吓的不轻,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我头皮发麻,冯德亮死之前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会惊恐成这样?
还有那只记号笔,自己兜里的快递单极有可能就是用这支记号笔涂的。
顿了顿,我发现冯德亮有一只手是放在办公桌上的,于是壮着胆子靠过去。
只见黑色的办公桌上,一个血迹勾勒的“石”字触目惊心,冯德亮的手指正好落在“石”字的最后一笔上。显然,这是他临死前写的最后一个字。
“这……是凶杀啊。”曹楠也看见了,说:“凶手名字里肯定有一个石字。”
我浑身一僵,自己的名字里不就有石字么,还是三个石字叠加。
冯德亮是什么意思,指向我吗?可我不是凶手啊。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警笛声。
“磊子快出去,公安来了。”曹楠立刻拉着我往外走。
等我们跑出大门后,公安也从警车上下来了,两个人在邮政所的人员陪同下进去查看,剩下的拉警戒线,这种命案在金盆乡可不多见。
没多久,冯德亮的老婆得到通知来了,看到冯德亮的尸体后当场哭死过去。
公安一边劝慰冯德亮的老婆,一边侦查案情,很快便有消息传出来,说冯德亮是自杀的,有邮政所的监控为证,他亲手把记号笔插进了自己咽喉里,铁证如山。
这结果让我有些不太敢相信,一个人要自杀方法有很多,上吊跳楼都可以,没什么痛苦,一瞬间的事。
用笔插进自己的咽喉,这得多痛苦?怎么下的去手?笔尖又不是刀子,没那么好捅。
最关键的是冯德亮死前的眼神太可怕了,如果是自杀有必要惊恐成那样么?一人连死都不怕,还怕别的?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甚至公安的态度也十分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