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逼替
之前那个身形清瘦的丫鬟已经跟了进来,一见夫人又晕了过去,忙和另外一个丫鬟上前一把抱住,大声的喊着,“夫人,夫人”
那男子看着床上已无声息的女儿,再看看哭得瘫软的妻子,他竟是气恼多过伤心的样子,恨恨的脚一跺,一甩袖子出去了。
风声渐止雨渐息,他仰头看向微露了晨曦的天光,满脸气恼,“好容易进了选秀的册子,不想竟是这样无福的,唉”
一边的管家正小心的留意着主子的脸色,见老爷这样说时,他是深知老爷的心意的,搓着手正想着怎么安慰时,就见那个清瘦的丫鬟又出来道,“老爷,夫人让问问您,该给小姐装裹了,是不是就用之前冲喜的衣服的?”
那男子分明极烦,一甩手道,“随便她怎么安排吧,别来问我。”
那个丫鬟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里分明诸多吃惊和不屑的,然而很快的,她就低下头去,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说着,转身又进了内室。
管家的目光一直都若有所思的落在这名丫鬟身上,直到她进去了,他才转身向那男子道,“老爷,您,是不是因为小姐死了,不能再去参加选秀,无法光耀龚家门楣的事着急惋惜啊?”
那男子被他说中心事,顿觉心烦,他眉头一挑,“废话。”
管家就笑了起来,“老爷,自古以来富贵险中求,小姐虽然去了,这选秀的事却也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
那男子皱着眉头看着管家,仿佛他脑子坏掉了般的,语气里带了怒意道,“你的,意思是,我弄个死人去参加选秀吗?”
管家忙摇头,“老爷,小的自然不是这个意思,”说到这儿,他手往屋子里一指,“老爷难道忘了,咱们家里现就有两个生得好的丫鬟,何不”
那男子的心顿时咕咚一跳,“你的意思是”这样问时,他的额头上分明已经起了细密的汗意。
到天亮时,下了一夜的雨小了许多,院子里的青石板上,有极大的一汪,雨水打上去,发出“噼啪”的微响。留下一个椭圆的水痕。不等这个水痕散开去,又有一个椭圆叠上来。椭圆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水汪里就会有一道道的水痕晕开去,晕开去
我愣愣的坐着,对面的管家嘴一张一合的说得正起劲,“咱家小姐自幼长在深闺,加上身子不好,鲜少露面,所以知道她长相的人极少。云雾,你的相貌不俗,又是富商人家出身,难得又是知书识礼的,举止间进退有度,只是家道败落了,才和你妹妹典身进来龚家,如今小姐去了,你顶了她的名儿去参加选秀,那是天意,也是老爷瞧着你这样的人品不忍心埋没了的意思”
他还在那里说个不停,我的心里却是乱纷纷的没个头绪。正如他所说,我本生于扬州一个富商人家,父亲经营茶叶生意,家道本是极殷实的,只是在一次父亲投资遭骗后,竟然落了个倾家荡产,父亲急气之下当即吐血而亡,母亲亦晕晕沉沉病卧在床,我上无兄长,下无弟弟,唯有一个妹妹,面对如狼似虎的债主们,除了卖房典地再无他法,临了,无从安身,只得和妹妹一起典身进了龚府为奴,挣些银子供养病弱的母亲。
小姐龚明月一见我和妹妹就喜欢上了,将我们姐妹都留在了她的身边,只是小姐的命亦是苦,她的身子薄弱,又摊上一个极爱势利贪富贵的父亲,在明知当今的皇帝是个暴虐的昏君时,亦费尽心机的要让她去参加今年的大选秀,以图女儿飞上枝头成凤凰,好带着他一跃而上,飞黄腾达。
小姐背地里偷偷哭了多少次,我是知道的,只是再怎么样的劝慰,都显得苍白,她身子本就不好,加上抑郁成性,渐渐的就卧床不起,药石无效起来。
今天夜里,小姐终于熬不住,去了,我心里难受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