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说些什么,冰就被急促的电话叫走。
“可乐,医院叫我回去。收病人了,医生不够。”冰满是抱怨。“刚下班又得过去。”
“就当减肥吧。”我打量着冰。此时冰大概是洗了头发,不长的头发还保持着湿漉。
“还减肥。我都多瘦了。”冰两手叉腰,勾勒出娇小的腰身。
我忍不住大笑着。
“笑死你。讨厌。”冰低着头抱怨起来。
“不胖不瘦。身材刚刚好。”
我赶紧恭维。冰撅着嘴。然后我又想起什么,翻开抽屉拿出新毛巾。
“毛巾给你,新的。”我强塞给她。“这么湿的头发,容易感冒。”
“谢谢。”冰又是脸红,转身擦把头发然后就跑出大门。
真是个孩子。我暂时放下紧张情绪。
冰无论工作还是自身条件远好于我。我好听说是一个小老板,但忙碌几个月下来还没上班的工资高,而冰是正式编制。她喜欢我,是我的幸运。
远望渐渐消失的身影,我经不住回忆起第一次车祸后她几次要费力扶起我的场景。
此生,必不负你。我许下誓言。
关好闸门,我结束了一天的生意。但鬼使神差,我又去了梧桐小巷。此时天色已黑,事故车还没被处理走。
我摸着石头,好奇在刚才的接触后,那个女人是否会再出现或者石头会有其他反应。
可惜,女人没有出现。石头在接触树干时陡然一亮然后就暗淡下来。
我扶着树干,突然间无来由的大哭,就像个疯子。几个路人见状,匆匆躲避开。
不知为何,死亡的恐惧感完全笼罩于我的身心。虽说多次幻境的生死轮回,但那终究是梦。当自己亲身经历完整的死亡后,我才发现自己真舍不下零零总总太多东西,更舍不下那些人。
一次意外生死让我有机会审视下自己的情感。我感觉自己对不起冰,怕自己回报不起冰对我的感情投入。
这去几年自己太过吝啬感情,好像忘了怎么去爱人。我深感自己无耻,无耻于自己只是廉价享受老同学的爱,却无法承认自己内心,更无法施舍出小部分回报。我无法遗忘老同学结婚前避开老虎独处时那种失望到极致的眼神,这么多年的相处我甚至无法回答出一个是否爱过她哪怕一分钟的问题。我真对不起静。
“活着。是不是很难选择。”那女人的声音意外想起。“你情绪太多,我无法准确描述。”
“你是不是云?你在哪?”我用力喊叫,只是重复着这两个问题直到声音嘶哑。
本就稀疏的行人也陡然消失,空寂的小巷内只余下可怕的回声。
女人没有现身,也没有回答我。我倍感失望,跪倒在地。
只听到哎的一声,我眼前出现了行人的踪迹。幻境消失了。
“去敦煌。”我正要起身,女人急促指示。同一时间,老同学打来电话。
“可乐,老虎出车祸了。我怕,我害怕。”老同学撕心裂肺地哭泣似剑直戳着我的心脏。我感同身受那种痛楚。
“我马上去敦煌。你在哪个医院。”我当下决定。
“是xx医院,离着你说给我的夜市不远。”
“知道了。钱够不够?”我确定了老虎的位置。
“足够了。当地的经销商先垫付了费用。只是我怕老虎。。。。”老同学还是没勇气说出剩下的话。
“等我。明天见。没事的。”
老同学在那头嗯嗯答应着,像个无助的孩子。
“我先挂电话了。”她急忙挂下电话。我听到她那头很是忙乱。
“冰,现在有没有事情?”我拨通冰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