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沉默半响才开口道:“哥,我有话要对你说。这事儿吧……对你、对我未来的嫂子、对咱爹娘和家业……对白奉先……都很重要!很重要……”
闻言,虎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自打上次和李铁一家匆匆告别回石莲村备宴后,他还是头一回从刘娟儿嘴里听到白奉先的名字!他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感觉,只觉得双臂发冷,似乎正搂着一个深奥而悲凉的秘密。
十月初八申时二刻,善如新搁下针线,站起身来活动活动手脚。她所在的这间绣房不算很宽敞,布置却很清雅。天羽阁的作坊区是套套相通的格局,最外层的房间直通卖货区,那也是最为宽敞的一间房,却象征着绣工中最低的等级。最外的那间大房乃是赶制大批量普通窗帘、马车侧帘、花样简单的桌布、铺盖、被面等等家常用品的地方。连接大房的次房乃是绣制中品的地方,最里面的一间最小的房,也就是善如新所在的这间房才是绣制精品的地方。
善如新虽然天赋异禀,但到底年纪还小,资质也浅。为了不让资深绣娘心有不满,鲁梅花并未太过明显地关照善如新,只说她是勾嬷嬷看中的好苗子,时常分派她来给资深绣娘打下手。善如新人美手巧,性子又文静,她呆在高等绣房里的日子虽不长,三位声名在外的资深绣娘却都很喜欢她,个个抢着指导她的手艺。有了名师指点,善如新如鱼得水,只恨不得整宿都呆在天羽阁!
但今日,善如新却着实有些分心了!她抬起被刺破了的中指伸进嘴里轻轻一抿,只觉得自己温暖的口腔就如心口一样荡漾。那个她很久没见面的人就要来乌支县了,大抵是今日晚间或明日早间,算算日子,他应该是真的中举了!想到那个人俊美的容颜和温柔的眼神,善如新白皙的脸颊上渐渐布满红霞。
绣架旁的矮几上摆着一架波纹镜,镜中倒映着善如新羞涩动人的娇颜。她秀丽的双眼中不时有水光浮动,虽是情窦初开的青涩年华,但想起那个人,却多了几分共甘共苦的情深意重。
“如新,待我一朝中举,他日功成名就,归来娶你可好?”那温暖而清澈的声音犹在耳边,善如新的贝齿轻咬着下唇,脸上羞意更甚。她抬脸朝四面八方观望了一圈,此时虽过了午休,但好在天羽阁近期本就不太忙,绣娘和绣工们有的出去吃茶休息,有的去找东家回话,看似一时半会还不得回。
白影一掠,一条从表面看来朴实无华的娟帕从袖口间游转到手心里,善如新抬起一边手背贴在微烫的脸颊上,另一手轻握着那如水般的素白娟帕。
白羽哥,旁人不懂你的苦处和好,我却是懂的!善如新渐渐地痴了过去,她一遍又一遍地用指头抚摸那素绢上的双面隐字绣纹,仅凭指腹下的摸索感就能勾画出那缠绵悱恻的诗句。此诗是林白羽在启程赶考前为她所赋,虽有私私相授之嫌,但……谁让自己早已交付了这颗心……
“如新!如新在吗?”一个清婉的女音平地而起,吓得善如新浑身一抖,急忙将素绢团起来塞回衣袖。善如新深吸一口气,悠悠回头,只见天羽阁的东家鲁梅花满脸焦色地迈进绣房,不等她开口发问就摆手道:“快!今**提早收工!快去百川食府看看!”百川食府?今日酒楼不是要摆虎子哥的生辰宴吗?善如新心口一沉,一手拽着前襟急声问:“东家,百川食府发生何事?”
“我也不大清楚……”鲁梅花显然是跑着过来的,她深深顺了口气,几步上前拉着善如新的衣袖颤声道“今日大虎……呃……刘少东家吩咐酒楼对外歇业一日,并邀请了乌支县内绝大多数有头有脸的商户赴宴!而且说是谢绝女客,凡去赴宴的男客连贴身伺候的丫鬟都不让带!如新,你知道是为何吗?”
“东家,您还不知道我吗?拿起针线绣料就忘了今朝是何年……”善如新尴尬地咧咧嘴,心道,我的好东家!我成日来天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