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裙的沈雨彤,望着项宁坚毅疲倦的脸庞,女孩渐渐的看入了迷……
一个月之后,大楚碎叶城军镇郊外,将陵。
自从大楚太宗皇帝铁骑突出,开启中州征服扩张时代之后,大楚征伐不断,在一个个辉煌的胜利下,战死的将士却也是无数。而大楚疆域辽阔,让将士遗骸归乡并不实际,因此,高宗皇帝之后,便在当时的每个都护府内都设立将陵,以埋葬战死的将士。
巨大的石碑之上,刚刚添加上了二百多个新的名字,每一个朱笔描绘的名字在一个月之前都还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只是如今,却已成为石碑下安息的亡魂。
此时项宁静静的靠坐在石碑旁边,此时从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丝毫虚弱和苍白,一个月的时间和不断的休息易筋经,让他的伤势恢复的异常迅速,在醒来十天之后便已经能独自骑马跟随上队伍,让队伍中的人们又是吃了一惊。
这些日子来,因为曾经并肩作战过,他和虞文泰等世家子弟的关系更加的亲近,就是没有参加过驿站血战的人们在知道他的事迹之后也是对他刮目相看,见到他非常的友好。除了一个人,他的堂兄,项越,不知是出于嫉妒,还是看到未婚妻沈雨彤与项宁之间日渐亲密友好,让他这个未婚夫分外愤怒。总之,项越依然是冷嘲热讽和处处和他做对,只不过因为项宁的心情一直不好,才不屑于理会他,而选择躲避,这才让这一路上的旅程显得比较平静。
此时偌大的陵园内,只有项宁一个人,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已离不开军人二字,这两个字已经刻入了他的灵魂之中。望着眼前石碑上二百多个名字,虽然交流的日子并不长,许多人甚至未曾说过话,但这些人依然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战斗,选择了付出生命的死战不休,不管如何,这些人已经成为了他的同袍。
轻轻的将手中的酒壶倾倒,酒液撒入土壤,渗入黄泉,为这些曾经的同袍饯行。
项宁靠坐在石碑之上,他并没有醉,穿越到异世以来他却发现这个世界的酒他竟然无论怎么喝都不会醉。项宁只是在沉思,这些天始终有一个疑惑萦绕在他的心头,月牙湖西边的伏兵。项宁多方了解,那日,与沙匪鏖战,率先赶到的是月牙山和玉门关的两支楚军,而且都是遇到神秘骑兵的阻截,交战了一番,方才赶来。而自己建议埋伏在月牙湖岸边的伏兵竟是最后战斗结束方才姗姗来迟,也是说遇到了神秘骑兵的阻截,但那支军队却是毫无伤亡,而最令人可疑的是,项越等人却是随着那支队伍一起回来的。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但项宁却不愿意相信,完全是因为,项这个姓,在这个身体从前的记忆中,项是一个无比荣耀的姓,不只是因为这是皇族的姓,而完全是因为他们的先祖楚霸王项羽。项这个姓在楚人的心目中六百年来代表的都是无上的战意,是无与伦比的军人荣誉。如果说,故意拖延伏兵的出发而导致孤军伤亡惨重这种破坏荣誉的事情,大楚的军人是绝对不会做的,更别说项家的人,因此项宁虽然内心中已经确定项越的最大嫌疑,但依然不愿意去挑明。
脚步声传来,虽然轻微,但也逃不过项宁日益敏感的听觉,可项宁却并没有抬头,因为他已经看到那一袭白裙。
“你为何来了?”还是项宁率先打破了这长久的平静。
“我来找你。”女孩的声音依旧很轻。
“你就不怕你的未婚夫吃醋。”项宁的话语有些酸味,女孩的面纱早已经取下,娇美的脸庞不再被隐藏,项宁却有些不敢看,他怕抑制不住自己去抱住那张脸的主人,因为那张脸庞对于他来说,已经刻骨铭心。
“他不配做我的未婚夫。你可知道,月牙湖西边的伏兵是谁率领的?又为何会迟迟不出现。”女孩的声音中带着对自己未婚夫的不屑。
“难道真的是他。”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