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此人怕是人间无敌,纵然门长老合攻他一人,怕也只有败亡一途。想到这儿,她兴意阑珊,再见自家掌门似乎与此人有些牵连,不由悄然退去。
宋玉瑛一走,留剩蓝黛月一人,她终究是无法忍受相见不相识的痛苦。看着宁不归那种熟悉的脸孔,说道:“你为何这般晚来见我?”
当初是谁说好的一齐闯天涯,不分秋冬春夏。
宁不归摇了摇头,说道:“往事成尘,不堪回首,你既然已经做了掌门,一切休提。”说完,他心头也是一颤,此去天关,生死难测,既然注定不再相见,何苦牵绊?
蓝黛月听他这么说,本来还有无限柔情,也为之一灭。又想起宁不归当初不辞而别,一别就是几年,也没个音信。顿时心生出一丝怨气,说道:“也好,我作为揽月剑派掌门,自当维护揽月剑派荣誉。宁不归,你想要见我门派祖师遗蜕,且从我身上趟过去。”
说完,拔剑而出,剑指宁不归。
宁不归痴痴地看着蓝黛月,脑海莫名地想起第一次见到蓝黛月的样子。女扮男装,鲜衣怒马,那时的她持长剑,巾帼不让须眉,这般的风流,那样的潇洒。
长剑横空,剑未至,森冷的剑气已然临身!
蓝黛月咬着贝齿,长剑直直地刺向宁不归。
宁不归似乎陷入了深沉的回忆,对于外界之事不闻不问。眼看剑尖即将没入宁不归胸口之时,尚青大唤一声:“先生,天关艰险,不容退缩!”
尖锐的童声,如鹤唳长空,不仅将宁不归从思绪惊醒,更让蓝黛月心头一震。
“我,我差点杀了他。”蓝黛月急忙忙收剑而回,还埋怨宁不归一句,道:“你怎么不躲呀!”话一出口,她又有些后悔了,他此去天关十死九生,自己不能帮忙,竟然还阻他道路。
宁不归只是淡淡笑了笑。我既已负你,如何能拔剑相向?纵然挨你千剑百剑,能解你心头之恨什么都好。当然,这些话他已说不出口,已然殊途,不必再言。
蓝黛月冷静下来,也想到昔日种种,心爱恨交织。最后千言万语,都化成一滴泪珠,在眼眶打转。这般美人儿,眼含泪光,真是梨花带雨一般,让人心疼。宁不归恨不能把她相拥在怀,奈何此去天地两隔,既然已负卿一次,再也不能伤她第二次。
“你随我来吧!”
千般爱恨终究都是一场空,蓝黛月还是想帮他一把。纵然永不再见,也但愿他能长生飞仙。
捞月潭,占地不过半亩,潭水溶溶,清澈见底。随意一观,看起来与其他山间池潭并无二异。但未等宁不归与尚青靠近,蓝黛月阻拦道:“此潭水寒彻刺骨,近之几丈以内,都能感到森冷寒意。你我虽然不惧,但这小孩恐是承受不住。”
宁不归点了点头,与尚青驻留在八丈开外。
蓝黛月则缓缓向前走去,只见她越临近神潭之时,呵气成烟,显然外界温度远远低于她的体温。
“祖师在上,揽月剑派第十九代掌门人蓝黛月恳请祖师显灵,为后辈指点迷津!”
她落在神潭丈处,神色虔诚,跪拜在地。
这一幕落在宁不归与尚青眼,越发觉得神奇。宁不归虽然曾听前人提起过,一些踏破天关的高人或许会留有残念长留世间。但这半年来,他一路挑战了十多家名门大派,却都无缘一会。
不过,揽月剑派祖师毕竟是传说千年以来最后一位踏破天关之人,或许真有残念存世也说不定。
蓝黛月跪拜过后,立起身来,将上血玉镯往神潭一抛。
镯落入神潭,水花溅起,尚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落在宁不归与蓝黛月眼,那玉镯落入的地方,渐渐升腾起丝丝血雾。血雾很淡,与寒气混杂在一起。一丝一缕,慢慢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