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本朝百年来最有希望踏破天关的人物。这般豪强,又有何事求救于现在的他呢?
“冲之,你有何事,且道来听听。”周正清说道。
宁不归沉默了,他背负的长剑发出一阵轻鸣。
一瞬又好似良久,他才缓缓说道:“此去天关,不忍剑术失传。”
此言一出,周正清明显一怔。天关,据说是天之尽头,如鱼跃龙门,凡人如能踏破天关,即可成仙而去。当然,这也只是流传许久的古老神话,无论是前朝八百年,还是本朝百年来,都未曾有谁亲眼见到何人踏破天关,白日飞升,有得也只是零碎一些传闻。
周正清想到这不由好好看了看这儿时的好友,自己治国平天下的抱负功败垂成,而他当年想要踏入青冥之上的雄心却仍然健在。
“我教下有二子,皆自幼聪慧,每遇事能举一反,有过目不忘之能。”周正清还是开口了,在他的脑海尚青与黄一巍的身影变得清晰起来。说句心里话,此二子他都喜欢,尚青灵敏,黄一巍忠厚,若能成材做官,两两携,必然是国家之大幸!
“可否前去一观?”宁不归说道。
周正清大笑,道:“有何不可?”
此时,尚青,黄一巍正为那县令之事争辩。
“先生,你来了?”尚青眼明,先看见了周正清,连忙行礼道。
陈淑宁与尚青一般,虽然周正清实为养父,但他们依然称之为先生,黄一巍更是如此。
这时,他们也发现了紧跟着周正清的宁不归。
宁不归一身青衣,乌发如墨,静静地站在那儿自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那背负的长剑,在尚青等人看来,更平添了一丝神秘色彩。
“这位是宁先生,他是来收徒的。”周正清对于尚青与黄一巍并没有做任何隐瞒,就像对待成年人一般,直接了断地说出了宁不归的来意。
果然,除了陈淑宁有些迷惑,而尚青与黄一巍却眼神一亮。只听尚青问道:“恕尚青无礼,敢问宁先生有何技艺可教我等?”
宁不归淡淡道了一句:“唯善舞剑而已!”
尚青听了,眉开眼笑,说道:“尚青愿学。”
黄一巍却是没有说话,周正清问道:“一巍,你呢?”听先生问话,黄一巍恭敬地回答道:“君子善假于物,多一门技艺傍身,亦可报效国家,一巍愿学。”
宁不归对周正清点了点头,表示对尚青二人很满意。
周正清苦笑一声,道:“冲之,朋友归朋友,但你也得给我留一个好弟子,我还指望他们谁帮我一展抱负。”
宁冲之双眉一挑,说道:“你们各写一个剑字来瞧瞧。”
尚青与黄一巍对视一眼,两人摆好纸墨,各自挥笔写了一个剑字。
周正清与宁不归凑前一看,双双怡然一笑。
那尚青的剑字轻灵飘逸,转角处圆润,提钩时却锋芒毕露;而黄一巍的剑字厚重方正,骨力挺劲,一笔一划都坚实无比。宁不归传承的是道家剑术,自然是有灵性者可传之。这般说来,也只有尚青比较合适。再则,周正清又是尚青的养父,选择尚青,更少了许多繁琐,周正清可一言决断。
“尚青,你可愿拜我为师?”宁不归说道。不待尚青回答,宁不归又加了一句,说道:“你可想清楚,拜我为师,便要离开此地,随我走遍天涯沧海。”
尚青原本还流露出喜意,但听宁不归这般说,便显得有些迟疑,他看了看周正清,又看了看陈淑宁和黄一巍。
一会儿,他正要说不愿意的时候,宁不归突然轻叹一声,道:“罢了,尚青,你且做我一年的捧剑童子,明年此时送你归来,如何?”
尚青望了望周正清,周正清笑道:“如此也好,尚青,还不拜谢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