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离歌再抬头时,慕瑶已经变成了楚休,仇恨在他双眸中燃烧,一袭黑袍的他宛若十八层地狱中冷酷嗜血的死神!他冷着眼厌恶地盯着离歌,就像在看一个恶心的东西般,他菲薄的唇吐出恶毒的话语:“十三,你知道你有多令人恶心么,整天虚情假意的,在面对我还能够泰然处之,你就感觉不到一丁点儿的愧疚吗?呵,也是,像你这种假仁假义的小人,会懂愧疚是什么吗?慕瑶瞎了眼才会有你这样的朋友!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你!十三,我恨你!恨你杀死了我的慕瑶,你会遭天谴的!”
不,她没有假仁假义,也没有虚情假意,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怪她,“不,我只是想保护弟弟的,我没有想要弟弟死的!我也没有杀死慕瑶,为什么你要把错算在我头上,为什么为什么!”
突然,一股温暖席卷全身,那里没有阴冷,没有弟弟的控诉,没有楚休的怨恨没有让她满心悲伤的东西!她用力地抱紧了那团温暖,仿佛一放开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焰离也抱紧了梦魇中的女子,当他进来时,就看到这女子满脸泪痕,嘴里不知胡乱的说些什么,她就像被困在一个小世界里,那里给她的只有悲伤。
他不想看到这个女子的悲伤,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走上前抱住了她,离歌的身体就像一块冰,冷得渗人,同时也让焰离心疼,这么小的姑娘怎么能够承受那一切伤悲的东西呢?(离歌只有十六岁,古代女子发育早)
焰离安静地抱着她,女子紧紧搂住焰离的腰,害怕一松手,温暖就会消散,而她又会重新坠入黑暗。
一男一女紧紧相拥,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直到一声响亮的咳嗽声打破这宁静,老头颇不好意思地瞄了几眼相拥的两人,焰离这臭小子也太趁人之危了吧?陌生女子都不放过。不过,真没给咱焰家丢脸,好风流!哈哈。
焰离不悦地看向老头,“老东西,还不快过来给她看看?”
老头气呼呼地走过来,恨铁不成钢般说道:“焰离你这个不肖子孙啊!”
“把她放下,我给她扎针。”老头立马严肃起来,焰离将她放下,对老头说道:“我去叫小二煮点粥。你要点什么?”
“嘿嘿,你个臭小子还知道孝顺我了?”老头洋洋得意,“我”
“算了,你的也不重要。”焰离一下子打断老头,幸灾乐祸地走出去。
“哼。”老头的脸顿时黑了。还以为臭小子改了呢!没想到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臭小子还是臭小子!
一针扎下,离歌缓缓睁开眼,疑惑地看着陌生的老者。
“姑娘你可是陷入了梦魇?”老者慈眉善目,和蔼地问。完全不像刚刚与焰离斗嘴的愤怒模样。
这梦魇,将离歌所有害怕的,避讳的全都清晰地呈现了出来,她坐起身子靠在床边,蹙眉苦恼地问道:“老爷爷,我梦中的人都在怨我,恨我,都说梦是人体潜意识的表现,难道我也是这么认为自己的吗?”
老者微笑,精明的眼睛仿佛能看懂所有,轻声开导她:“傻孩子啊,你不觉得你将自己困在一座愧疚的城里了吗?别人说你,怨你,你就觉得是你自己的错?你何不想想,或许是他们接受不了事实才将这些事情压在你身上。”
离歌的脑中突然浮现惨死的弟弟,梦中弟弟委屈地控诉,说讨厌她。一字一句都像是在用刀凌迟她的心,离歌眸光破碎,内疚汹涌澎湃,她低吼:“可我间接害死了我最亲的人,这是不可否认的。”
“丫头,那你当初想让你最亲的人死吗?”离歌摇摇头,她像是受伤的幼兽,独自承受一切。
老者循循善诱:“你梦见你至亲的人,或许是你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但这也侧面看出孩子你是个重情的人,这只是你的善良在作祟,你怎么不想想你的亲人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