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又算什么?你送的这枚荷包又算什么?”龙玄澈用力一扯,将腰间的荷包扯下来,从里面拿出那个木雕的小人扬了扬,“这个木雕又算什么!”龙玄澈几乎是吼着说完的。
栖梧面色一白,但面上还是保持着笑意,说道:“不过是些小玩意,我随便就能做好几个,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凤栖梧!”龙玄澈像极了暴走边缘的狮子,那样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有些心惊。
“皇上有何吩咐?”
她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龙玄澈,直接将手中的东西向她砸去。栖梧也不躲,任由那只人偶砸在额头上。
龙玄澈怒极之下下手极重,栖梧的额头瞬间肿了好大一个包,随即有血迹沿着眼角往下流。
“皇上可解气了?若还不解气,要不要再砸几次?”栖梧笑道。
但此时龙玄澈若是冷静下来仔细听,或许能听到她声音中隐隐的颤抖。
“呵”龙玄澈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就流下泪来,栖梧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直到他胸前渗出淡淡的红色,这才逐渐忍住。“既然你这么着急的想去死,那朕成全你。罪女凤栖梧,勾结外戚叛国篡位,罪无可恕,判凌迟处死。右相凤启枢,助纣为虐狸猫换太子,混淆皇室血脉,并欺上瞒下偷换死囚并意欲谋朝篡位,其心可诛。判满门抄斩,并株连九族。三日后行刑。”
这些话,龙玄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目眦尽裂的模样,似是要亲手将栖梧千刀万剐方才解气。
栖梧慢条斯理的站起来,再规规矩矩的跪下,行了个大礼,话掷地有声:“罪女,谢主隆恩。”
“呵,凤栖梧,你以为什么叫株连九族?”龙玄澈露出一个诡谲的笑意,“你死去的娘,凤陵溪,一个都跑不掉!”
“你说什么!”终于,他的话戳到了栖梧的同脚,看着她慌张的表情,龙玄澈竟觉得格外痛快,“便是字面意思,朕会让人将你娘和凤陵溪的坟掘开,鞭尸后将他们挫骨扬灰!”
字字句句,皆是诛心。
仿佛无数把尖刀,狠狠的刺进栖梧心中,再用力一搅,接着慢条斯理的拔出来。
“龙玄澈,你不能这样。”栖梧死死的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直到舌尖尝到铁锈的味道。
“为何不能?”龙玄澈笑得阴狠,“你不是想和凤家的人同归于尽吗,朕成全你!你这个没心的女人,朕的心捧到你面前,你将朕当成什么了?朕是瞎了眼这么久都没能看清你的真面目。”
栖梧胸中微窒,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说的没错,自己不就是故意挑起事端自寻死路的吗?
凤陵溪的死,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是害过凤陵溪和她的孩子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所以她一面对凤启枢假意逢迎,套取他的信任,甚至将那枚假的玉玺交给他。那玉玺做得可以以假乱真,凤启枢自然会上当。这样以来,顺理成章的骗得他的信任。与此同时,她一面和龙玄澈的关系越来越糟糕,凤启枢当然会看在眼里,这样就更多了几分逼真。
在她动手之前,已经让“吉祥当铺”的人将凤启枢的同党调查个一清二楚,一面让人暗中监视这些人,一面收集他们与凤启枢狼狈为奸的罪证,这些日子她手上掌握的随便一项罪证都足以将这些人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新年宴上她的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突然发难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与此同时,在场这么多双眼睛这么多双耳朵,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成为杀她的理由,而凤启枢的政党更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对付他。
于是罪证就真的落到实处,届时,即便龙玄澈不杀她,朝臣也绝不会放过她。
欠凤陵溪的命,她还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