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生不如死。
一想到这里,龙玄澈只觉得好像有人狠狠的握住他的心脏,那样呼吸困难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又那么一瞬间,他竟然后悔在她身上下了“噬心”。
之所以用“噬心”,无非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知道了婉儿的存在,若是别人,他定会杀了她。只是他还需要她帮他做一些事,所以只能用“噬心”来钳制住她。不过他也没有主动催动“噬心”的蛊毒让她毒发过,除了那一次。
在她失踪的大半年里,每当月中他都会想没有自己的解药,她是不是已经毒发了?然后默默的在心里算着她毒发的时辰。那段时间里,他并未意识到自己有意无意的算日子到底是揣着怎样的心思,只是每当十五的时候,总是会心烦意乱,随即安慰自己毕竟她只是一颗棋子,何必为她上心?
可是那日,她亲昵拉着洛轻歌的手撒娇,一脸无赖的模样却是让他有些莫名的不爽,而当她惊恐的往洛轻歌身后躲,对自己满脸警惕的样子,更是让他心生烦躁,所以他第一次主动催动了“噬心”。
他以为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样子他会觉得格外痛快,可是没想到,当她一脸惨白颤抖着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躺在洛轻歌怀中时,那样的凤栖梧他从未见过,而他竟产生了些许类似心疼的感觉。
那也是他第一次因为一时冲动而事后后悔。
而今天,那种心疼的感觉尤其明显。
可究竟是为何,龙玄澈第一次茫然了。
待将灵堂搭好,将周氏安顿好,已经是子时了。
七月跪坐在蒲团上,两眼呆呆的盯着前面那个大大的“奠”字,眼眶涨的越来越厉害。而她此时身上还是穿着白日里那一套沾满血的衣裙,上面被割得破烂不堪,透过破碎的布料能够看见里面深深浅浅的伤口,有的还在流血,而有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半边脸高高的肿起,看着格外骇人。
当棺材店的人送东西来,帮忙布置灵堂的时候看见七月那副样子都吓了一跳,以为这家人定是惹了什么人,遭到了仇杀,生怕他们的仇家找上门连累自己,三两下胡乱的将灵堂弄好就赶忙逃似的离开了。
凤陵溪在旁边蹲下:“阿鸾,听话,先去把伤口处理了。”
七月没有理他,已经劝过无数次了,但她依旧不肯处理伤口,像是惩罚自己一样,呆呆的坐在那里坐了好几个时辰。
“小姐,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你这般糟践自己,夫人在天上看见了也不会安心的啊”紫陌跪在她旁边,哭的眼睛都肿了。
“是啊小姐,还是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你身子本就弱,夫人已经没了,你若再出点什么岔子,你让我们怎么跟夫人交代”从容哭的声音都哑了,她从没见过小姐这样失魂落魄过。那样的小姐,她看着真心难受。
“你们不用管我”七月终于说话了,声音沙哑的跟锯木头似的,听上去格外的苍凉悲怆。“娘是我害死的,我要守着她,给她赔命”。
“胡说什么!娘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凤陵溪有些怒了,对于娘的死,他何尝不难过,只是那人是他父亲,杀母之仇是不共戴天,可是若是要弑父报仇,他又如何能做得出来?
七月不再说话,她如何能说得出口?因为自己背叛了老头子,他便迁怒于她娘。
没错,娘的确不是她杀的。
可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而死。
这与她杀又有何区别。
七月只觉得心脏在慢慢挤成一团,胸口的压力越来越重,像是有人拿了块大石头压着她让她表演胸口碎大石似的。然后开始呼吸困难。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熟悉的疼痛,从心脏沿着血管游遍四肢百骸。
撕心裂肺挖皮挫骨般的疼。
“小姐!”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