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六哥八成也是想被禁足了。”秀儿忍着笑说道“你跟你六哥说我不高兴,他若是再敢去看你十三弟和十四弟,便让他也抄一百遍孝经。”
“额娘啊……你可千万别跟我六哥说是我说的,他跟我说不要让我跟别人说的,他还说我若是与旁人说了,日后有什么事也不跟我讲了……”
“好,我不说。”秀儿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额娘……等会儿乌拉那拉姐姐来了,您能让我也见见她吗?乌布里姐姐和茉雅齐姐姐都说她是极好的,人好性子也好长得也漂亮。”
“你若是不乱说话,自然是成的。”
乌拉那拉家本是正黄旗,秀女们各自依着旗藉居旗而居,最好的房舍自然是安排给了正黄、镶黄、正蓝三旗,下五旗则是稍差,不过也只是稍差罢了,皇上年岁大了,皇子们一个个长成了,宫里的妃子们也各有心思,这些秀女们,搞不好有些就是皇子福晋、侧福晋、得宠的格格,还有一些出身差但模样好的,便会被各宫的主子、小主们挑走,供皇上解闷儿,因此太监、宫女们虽也有贪钱的,却也不敢做得太显眼,免得被穿小鞋,更不用说宫里出了那许多的事,说不上哪位主儿气不顺,拿他们这些平素里见不着正经主子的太监、宫女出气,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乌拉那拉家的格格本来就曾经在宁寿宫住过,她不认得这些太监、宫女,这些人可都认得她,都知道她在宫里人缘好,永和宫的德主子尤其喜欢她,一个个巴结还不知该怎么巴结呢,又怕只对她一个人好太乍眼,因此正黄旗的秀女们,没少跟着吃“小灶”。
跟锦云同屋的一个是苏完瓜尔佳氏的姑娘、一个是马佳氏的姑娘、还有一个觉尔察氏的姑娘,这三个人虽说不是什么名门显贵却也一样是满州中上人家出身,对乌拉那拉锦云也有些耳闻,见太监、宫女们这般恭敬她,也都是抿嘴笑笑不说话,有便宜就似是不知情一般的跟着占,左不过太监宫女不敢做得太显眼,若是有什么东西短少了她们的,她们只需要轻轻一咳,这些人就送过来了。
再加上锦云确实是个脾气好没什么架子的,无论谁有什么事都乐意帮着,一来二去的,倒混了个好人缘。
人人都赞她人美脾气好,是正经的大家闺秀,锦云依旧宠辱不惊的样子,倒颇入了那些个奉命暗地里观瞧秀女们的人的眼,往主子们跟前回的,全都是好话。
秀儿听全嬷嬷讲完了锦云的事点了点头“我与皇上现下操心的头一宗大事便是老四的婚事,前次我病了,别的不畏惧,只畏惧我倒下了,还没看见几个小的嫁娶,真是死了都闭不上眼,现下老四娶得贤妻,我这心啊,就放下一半了,便是我去了,还有长嫂如母呢……”
“主子您说得这是什么话?算命的说了,您是长命百岁的面相,岂有这般丧气的?”
秀儿摇了摇头“算命的说谁都是长命百岁,你可瞧见了这满大街的都是百岁之人?我能活过一个甲子,抱上老十四的儿子,已然知足了。”
“你若是再说这样的丧气话,朕就一个儿媳妇都不替你讨!”康熙刚走到门口,就听秀儿跟全嬷嬷说丧气话,颇有些不喜“你自然是要长命百岁的。”
秀儿站了起来“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康熙扶起了她,拉着她坐在炕边上,摸了摸她的手,见她手还是有些凉“这大夏天的,你的手还冰得很,御医开得药方子到底是成还是不成?”
“妾身这身子一直是荣太医调养的,皇上您让他在御医院整理古藉本是替他的前程着想,妾身不敢拦着……”
“非得荣太医?”康熙思来想去没杀荣太医,无非是念在他这些年的功劳份上,秀儿身子骨一直能这般好,几个皇子和公主也都康健,荣太医是有功的,他想起了曹操斩华陀的典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