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过罪过,可是站了许久了?”秀儿一贯的就是仁和体下的样子,看见良贵人有些尴尬,立刻笑道,又指了身边的小杌子,“来,坐下,八阿哥如今样了?晚上醒几次?可能睡整觉了?”
这些良贵人一概不知,又把目光投向了惠妃,惠妃笑了笑,“一个晚上要醒两回,那孩子性子好,不吵不闹的,换了尿布,吃了奶就睡觉了。”
“阿弥陀佛,那就是好事。”宜妃笑道,“小格格比他还要小两个月,一夜倒要醒个三五回的,两三个嬷嬷轮流抱着才能睡,放下就要哭。”
“小孩子嘛,都是这样的。”秀儿笑道,她与佟贵妃对视了一眼,“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咱们这些人有嬷嬷有奶娘还牵肠挂肚的,小的时候阿玛额娘倒不知是把咱们带大的。”
“确实如此。”荣妃笑道,“只是这孩子啊,愁生不愁长,三阿哥如今都能骑着小马走几圈了。”
佟贵妃想说些四阿哥的事,又想到经常说他生着病不准他出来见人,又不想多说,斟酌了一下说道,“四阿哥小小年纪难为了他能坐住凳子,还握不住笔呢,听教养嬷嬷念唐诗,还能老实不动,行止礼仪也好得很。”
“这可真的是福气了。”秀儿笑道,小孩子哪有真能坐住凳子的,又有几个真的是规矩的跟牵线木偶一般的,佟贵妃不是有意瞒着,就是对胤禛只知皮毛。
“是德会生。”
“应该是娘娘会养才对。”
这两个人脸上挂着笑,眼睛已经互相飘了许久的眼刀了,又是荣妃出来打圆场,“你们一个会生一个会养成了吧,没见过你们这么会夸的。”
佟贵妃和秀儿都笑了,众妃也跟着一起笑,心里明镜似的,以往人人都传德妃是佟贵妃一党,可自从德妃份位越升越高,怕是两人早就面合心不合了。
秀儿一低头,忽然看见良贵人腰上的荷包,荷包上绣的不是常见的并蒂荷花等等,而是金盏花,花样子是插在花瓶上的十数朵花,绣功极好,金盏花瓣瓣分明,她是针线上的行家,自然一看就这手艺不凡,“良贵人这荷包可是你绣的?”
“正是。”
“哦。”针线这么好,在辛者库洗衣??秀儿又看看良贵人的手,这手可不是无论冬夏露天洗衣的手,而是保养得极好的纤纤素手,她眼光一闪,就把这话给遮了,“果然是好手艺,女子针线工夫是正道,别的都是微末技艺。”
“奴才谨遵德小主教诲。”
“只是闲聊,说不上是教诲。”秀儿心道她瞧见了这荷包,别人呢?她借着喝茶扫了一圈,怕是有几个人也见着了,就算是没瞧见的,经这么一说怕也注意到了,这些人找良贵人的茬怕是找着了,既然有人要管这事,她就只做不知罢了,说真的,有良贵人这样的新宠,多少能减轻旁人在她和胤祚身上的目光,谁知她这么不聪明,明晃晃的把把柄露出来……
又或者这个是陷井?
不管如何,她这个养胎的妃子,只管坐山观虎斗就是了。
到了,敬事房的太监来传话,康熙要到永和宫用晚膳,秀儿自然是亲自拟了菜单子,又亲手泡了茶,等着康熙,康熙已经有几日未到永和宫里来了,如今一进屋里,闻到茶香中混着花草淡淡的清香,只觉得精神一振,浑身舒爽。
“妾身给皇上请安。”秀儿一甩帕子,曲膝行礼。
“起喀吧。”康熙伸手虚扶了一下秀儿,见秀儿穿着秋香色的旗装,梳着小两把头,头上只戴了侧凤钗,鬓边戴着金线缠的玫瑰花,只觉得清雅中带着妩媚,“几日未曾见你了,改了性子了。”他一边笑一边指了指秀儿鬓边的花。
“这是六阿哥挑的。”秀儿扶了扶鬓边的花,“如今妾每次梳妆他都要来闹,索性就让他挑一两样了。”
“六阿哥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