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又转过头来悠然道:“一样你们都不会要的东西。”
穆星河的条件很简单,让灵璧门一行人保护他们到三楼,他则是可以将祖师爷画像交出来。
事实上有沈岫这个人在,这座小楼无路如何都会自己焚毁的,而有咫尺千里符在,他不管什么环境他都是能逃出来的,屏风对他没有什么大用,却能让他拥有谈判的资本。
他和陆岩谈好条件,伸了个懒腰,跟沈岫一起跟在了人群后边。
沈岫瞥了他一眼,低声道:“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穆星河也清楚沈岫怎么想——沈岫不清楚穆星河对于那所谓的祖师画像是完全不需求,按照穆星河那种个性,交换一个东西出去,必然叫对方付出等量的代价。灵璧门一行人如此浩浩荡荡地前来,却没有各处搜寻一番,很显然只为一样东西而来,他们自以为有凭借能破阵,然而穆星河偏偏要搅乱这一池浑水,还想躲在灵璧门身后让他们帮自己驱除异己。
穆星河也不解释,笑嘻嘻地:“这没办法呀,你不能出手,我不想出手,我们战斗力还不如鹅呢。”
沈岫当然不会理他的胡言乱语,穆星河正打算说些什么,忽然听到有人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那人似乎已经要极力压制咳嗽了,又因为压抑,这声咳嗽又显得分外的痛苦。
穆星河转过头一看,那人的面色极为惨白,显然是受过了重伤。但哪怕是这般受过伤而神态疲惫c面色苍白的脸,却仍能见他眉目清致,气质平和,就像饱读诗书的公子哥一样。
穆星河迅速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嘿,老兄。好久不见。”
那个人便是段柏秋。
实话说,若不是段柏秋,穆星河也不至于走偏了道,若不是走偏了道,穆星河也不至于正好撞见沈岫和那个不知名魔头对峙,若不是撞见了沈岫,穆星河也不至于要深入这等险境——因此,穆星河对这个人可以说是记忆尤深。
段柏秋方才从那一阵咳嗽中平息过来,气色显得尤为不好,说话似乎也显得十分虚弱:“原来是你,上次还未谢过”
他话还没说完,气息一阵不稳,又不住地咳嗽起来。
穆星河给他拍着背,说道:“老兄你身体不怎么样啊,怎么还来这里?”
段柏秋沉默了半晌,他的瞳孔很黑,如同黑色的墨玉一般,穆星河记得沈岫易容前的瞳色也是很黑的,但沈岫的黑色里有许多琉璃光影流动,这个人的眼睛却是深黑深黑,只有眼底有着一丝光,像某种小动物一般。段柏秋用那眼睛望着他,轻轻道:“这里有一个机关,恐怕此中只有我能解开。”
穆星河“啊”了一声,思考了一会儿,他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巧了,那个机关我怕是也能解开的。”
段柏秋的面色依然苍白,但是神情却不再是方才那种虚弱难支的样子,他的背脊忽然挺直,整个人的气息都像那种即将离弦的箭,崩得死紧。他身周有几丝寒芒在月光下闪烁,声音很低,杀意在他的眼中凝聚,如同山雨来前晦暗的层云:“你到底知道多少?”
然而穆星河是谁?他在沈岫的剑下犹能喘息留下一条狗命混到现在,又怎么会惧怕段柏秋?
他举起手来,无辜地笑道:“别凶别凶——这表情不适合你,帮我保守一下秘密,我什么都不知道。”
穆星河笑得特别纯良,特别无辜,他放下手来,敲了一敲段柏秋腰间挂的门派铭牌。
段柏秋沉默地看了看他,最终低声道:“好。”
当初穆星河碰到段柏秋的时候,还是自由自在c尽量趋利避害的,说起云浮派的名号也是干干脆脆的。只是穆星河自己也不知道会有一天他要乱来到这等地步。
这里比他预想得要更加古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