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里很简陋,露着烧的黑漆漆的砖。最外面的那一层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炙烤,已经发黑发亮,有了一些琉璃的意思。用火把一照,甚至还很好看。
我很想敲下来一块带回去。但是我用已经有了豁口的单刀一敲,拿东西不仅没有被敲下来,反而传出来不绝于耳的响声,从这里远远的传出去,又弹回来,震得人耳朵发麻。
青龙连忙拦住我:“大力,你别财迷了。这里的东西动不得。万一再震塌了,你这罪过可就大了。”
青龙说的很严重,我连忙住手了。
声音响了很久,才渐渐停歇。
八婶正在研究地上那只蜈蚣头。
那只恐怖的蜈蚣,现在只剩下一个头了。身子,尾巴,细腿,全都萎缩掉了。
这颗头也变得很脆,很薄。稍微一碰,就要裂成几瓣,一副要随风划去的样子。
八婶把老麻头的衬衫拽下来,仔仔细细把蜈蚣头包上了。然后小心地背在身后。嘴里喜不自禁:“有救了,咱们有救了。这一趟没有白来。感谢祖师爷保佑。”
我看见她得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八婶背后背着的,不是一颗风干了的蜈蚣头,而是千眼井全村人的性命啊。
我从小独来独往,从来没有关心过谁,也没有被谁关心过。但是这几个月来。先是桃花,然后是八婶,是老婆婆,是千眼井,青龙。我觉得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在我倒霉的时候,能有一群人和我站在一块。这种感觉可真好啊。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八婶整理好了行装,兴奋的说:“咱们是不是要回家了?”
老麻头声音低沉:“铁蛋呢?咱们得去找他。”
青龙叹了口气:“去哪找?这里乌七麻黑,根本找不到。”
老麻头说的很坚定:“他是我的儿子,我不能不管他。”
青龙挠挠头:“老爷子你真是多虑了。你们家铁蛋来头不小,身手又是绝顶的好。你放心,就算我们几个死绝了他都不会出事。”
老麻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杨念魂说:“咱们往哪走?”
我们齐刷刷看着老麻头。
老麻头挠了挠头,思考了一会:“这里是一局棋。”
我们全都点点头。
老麻头又说:“这扇门,其实就是中军帐。我觉得咱们已经赢了。对方已经被将死了。”
我瞪着无辜的大眼看着老麻头:“没了?”
老麻头:“还有什么?”
我几乎要跳起来了:“赢了就完了吗?没有奖励吗?不放咱们出去吗?累的跟狗似得,就是为了下棋玩?”
我这么一说,显然是深得人心。大伙纷纷点头。
老麻头现在像是一个刚上任的将军,手下人个个不服,他得昼夜不眠安抚我们。
老麻头想了一会:“这里既然是终点。肯定有什么东西很重要吧。可能出路就在这里。”
我们轰然一声散开,开始分散到各个角落查找起来。
但是这里面只有烧的透亮的黑色琉璃,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了。别说是机关,连爬上去的墙缝都没有。
这时候,青龙凑过来:“大力,我觉得你刚才无意中窥破天机了。”
这一顶高帽戴的我很不舒服,我问青龙:“你怎么冒出来这么一句?我确实聪明绝顶,不过你说的是哪一次?”
青龙接过我手中的单刀,轻轻敲了一下那些琉璃。发出一声悠扬的脆响。然后他贼兮兮得对我说:“我觉得,关键就在这里,这些琉璃,就是让人敲掉的。”
我说:“你别闹。你不是说一敲就塌吗?”
青龙说:“哎呀,你怎么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