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说了:“我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身上爬着一只蜈蚣,不过它已经死了,然后我就把它拿下来扔了,当时没什么不一样啊。我的腿没事吧?你们觉得呢?”
我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很悲伤。听说有的人喜欢破罐破摔。但是我绝对没有这种体会。我身上有鼠毒,有虫蛊。现在添上一只蜈蚣,照样伤心的昏天暗地。
但是八婶和黄炎谁都没有安慰我的意思。
他们紧盯着我不放。
我被他俩看得有些恼火:“你们想干嘛?”
黄炎说:“大力,不瞒你说,我总觉得你还有很多事瞒着我们。这地方不大太平。我觉得吧,最好让我们知道点什么,心里比较踏实。比如你腿上这东西。要是我们不问,你可能就不说了……”
八婶也看着我:“大力,你以前不这样啊,怎么现在藏着掖着的?有话就告诉我们,难道我还能害你不成?”
我心说,我就不信你们没有事瞒着我。我只是忘了说这件事,值当的像逼犯人似的问我吗?
其实,直到很多年之后我才明白。当时八婶和黄炎之所以一脸紧张得问我的秘密,正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心中有不少不为人知的事。以己度人,互相揣测。可惜,当时我经验太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我斜眼看着这俩人,只是觉得他们煞有介事的认真样子很可恶,我摇摇脑袋,暂时抛开悲伤,决定逗逗他们两个。
于是我咳嗽一声:“我确实有点事没有说,我是觉得没有必要。”
黄炎见我有要说出来的意思,很热切:“快说快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没必要,我帮你分析分析。”
我转过身去,掀起屁股上被尸体抓坏的衣服:“从北京出来的急,我没有穿内裤。”
说完这话我哈哈大笑。看着一脸失望加不爽的黄炎和八婶。
八婶说:“你这样可就不对了啊。这样吧,我来问,我发现你最近开始梦游了。你老实说,你的鼠毒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它闹得?”
这话就像是一道电流,直接击到我身上,我想起在八卦眼那间破院子里的惊悚一夜,甚至从荒山回到程家庄。难道是梦游?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有谁在梦游的时候还记得自己做过的梦。这里边有蹊跷,只是我还没有想到而已。
我还没说话,黄炎倒在一旁搭腔了:“吸毒还能导致梦游吗?兄弟,你得趁着这个机会把毒给戒了。”
八婶看了黄炎一眼,丝毫不以为意。
我用眼神暗示八婶:“这种事不要当着黄炎说。不方便。”
黄炎在一旁尴尬得看着我和八婶眉来眼去。他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可以直接问出来。于是只好别过头去,佯装不知。
我甚至有点得意。刚才八婶和黄炎合起伙来逼问我的时候,看起来他们两个好像已经生死与共了。可是,到了紧要关头又怎么样呢?我和八婶是亲戚,这一条,谁也比不了。
我说:“这事我真不知道。可能最近没睡好。”这个答案真是够敷衍。但是八婶没有再追问。估计我刚才给她递的暗号已经有作用了。
这时候,我得主动出击。我劈头盖脸得对黄炎说:“老黄,说说你的问题吧。”
黄炎一脸惊恐:“我有什么问题,你怎么一直怀疑我。”
其实刚才那一声疾言厉色的质问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而已。我根本不知道黄炎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我得马上想,在黄炎看出来我在唱空城计之前想出一条理由。
黄炎已经由惊恐平静下来。进而怀疑得看着我。我觉得事情可能要糟。
但是,这时候八婶的声音响起来:“黄炎。其实我也觉得你很不大对劲。你遇上我们,恐怕不是偶然吧。”
黄炎扭头,盯了八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