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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的吗?

    接下来的日子,我照样在街上闲逛,不过目的不再那么纯粹了。我时刻留意着陈永兴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给我留了暗号。但是每天都一无所获。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一月有余。那天我正在家里看书。突然来了两个人,点名要来见我。

    我意识到可能是陈永兴的消息到了。不过这么明目张胆得送消息,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一问之下,发现那两个人原来是某某大学的。这大学听名字就不怎么样,但是好歹也算是大学。他们问我愿不愿意去他们学校教历史。

    我很诧异,怎么了就让我教历史?

    那两个人就开始说恭维的话,什么见解独到,什么文笔犀利。

    我说:“打住,怎么回事?你们确定没有找错人?先不说我没什么见解,就算有,你们怎么知道独到不独到?”

    那俩人拿出一张报纸来,说:“这位柴先生不就是您吗,我俩也是打听了很久才打听到的。上德寡居,佩服佩服。”

    我接过报纸来看,呵!还是个知名刊物。再看那篇文章 ,分明就是那天我在茶馆随性写的。我不记得我投稿来着啊。

    突然我明白了,这稿是陈永兴投的,当初我把稿子放到上衣兜里,后来他又穿走了我的衣服。

    这就是他给我的暗号!

    想到这里我很激动。不过这种激动并没有眼前的激动强烈。因为即使找到陈永兴,也不过是了解一桩怪事而已。而现在,有一个当大学老师的机会摆在我面前。

    我当即就答应了。第二天就坐车到了那个破大学。包吃包住,当起人民教师来。

    说实话,一开始我还惴惴不安,我只是个刚放出来的政治犯,在牢里读了几本史书,就这水平教学生,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后来和同行接触多了我就释然了,他们水平比我还差。经历了十年知识荒,我这种半道出家的人都算有大学问的。

    既然被人捧着,我就得加把劲不让人失望,于是我当真研究起历史来。这么一研究,我就觉得我这性子做学问最合适不过了。随着成果越来越多,职称也越来越高。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我在那个大学教书教了一个星期不到,我家就频频给我捎信,说有个女士来找我,已经来了三四趟了,我最好能回去看看。

    于是我请了个假,上午回家,下午的时候那女士又来了。

    我一看见她就乐了。这不是文工团的郝华吗。

    我又到上次那茶馆。和郝华面对面坐了叙旧。

    郝华说自从我们被调走后,她是日等夜等,始终没见我们回来。后来她们团被划给别的师。

    过了些时候,她听说我们师在哪哪驻扎了,于是她顺着师的番号回去打听着找我。结果发现师里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这支部队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再过了些时候,她就复原了。

    她复原之后由于有文工团的经历,很容易就被分到了报社。恰恰就是刊载我文章 的那一家。

    郝华说,她看见我的名字的时候也是很激动。按照邮戳上的地址找到北京来。然后在北京漫无目的得托人打听。好容易打听到我,结果我已经出门去教书了。

    我听得心里热乎乎的。问郝华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有孩子没。

    郝华说,没孩子,结过一次婚,不过离了。

    其余的不用多说,总之我俩在北京城转悠着玩了几天,关系就算定下来了。又过了几年,有了莉莉。

    其实那天我俩在茶馆喝完茶之后,我就说起陈永兴的事来。郝华劝我别掺和他的事,陈永兴是杀过几万人的大魔头,谁知到他会再干出什么事来。

    但是我觉得陈永兴虽然神神叨叨的,但是看着不像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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