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桌子也倒了。三张圆桌只剩下一张完好。我在上面找了找,找出一条鱼,一只鸡,高高兴兴得端着走了。
这一人一蛇走在街上太拉风了。路人侧目,避之不及。
唯有老麻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阿花,摇摇头走回去了。
我才不管他,我径直回到八婶家,找了几个馒头,开始吃这两盘菜。
下午的时候,我午睡未醒,好梦正酣。就听见院子里有个浑厚的声音:“程小兄弟是在这里吗?”
我充耳不闻。
那个声音锲而不舍:“程小兄弟是在这里吗?”
我懒得理他,继续睡。
谁知到这人仍然不肯走,还在门外喊:“程小兄弟是在这里吗?”
我心说我就睡在大厅,你进门一看不就看见我了吗?我翻身坐起来,冲着外面大喊:“谁啊。”
外面那人很懂行得回答了一句废话:“我。”
妈的,我要知道你是谁还用问吗?
我掀帘子出去。正好看见柴教授那一头花白的头发。
“哟,原来是柴教授啊。您找谁?”
柴教授一把攥住我:“我找你。”
我往柴教授身后望了望,并没有阿进的影子。这老头是来给阿进报仇的?就他这身板也打不过我啊?
柴教授见我往后看,忙说:“后边没别人了,咱能去里边说吗?”
我点点头,把他让进屋子里。
这种做学问的人向来不知道开门见山是什么,不酸上两句都对不起念了半辈子的书。柴教授说:“老朽初见小兄弟,就觉得亲切的很。莫非这就是缘分么?佛家讲缘,缘来……”
我打断他:“您找我什么事?”
柴教授笑了笑:“小兄弟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姓程?”
他一说这件事我就想起来了。凑过去问:“为什么?”
柴教授说:“因为你是故人之子。我认得你父亲。你和他长得很像。当时喝得半醉,恍惚间以为遇到他了。”
我说:“您等等,我爹什么模样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柴教授说:“你听我说啊。我已经打听过了,你从小没爹没娘,跟着你表老爷住对不对?”
柴教授这话马上勾起我的回忆。我对表老爷的印象只剩下一丁点。
那应该是个冬天。屋子里很黑很冷,桌上点着一盏油灯,表老爷正蹲在灶台前烙贴饼子。
除了这件事外,其余的我是一点也不知道了。表老爷怎么去世的,去世之后我怎么过的……完全没有印象。
柴教授见我沉吟不语。知道一时间让我相信他也不大可能。于是说:“你先听我讲个故事,讲完之后信不信在你。”
我没有说话。柴教授自顾得讲:
我家祖上也算是书香门第。用后来的话说,就是大地主,大反动派。这样的家庭,在建国后要保住,是很困难的。好在我父辈押对了宝。早年参加革命,立下了不小的功勋。
等我长到十几岁的时候,文革已经开始了。凡是底子不大清白的,都受到了冲击。我叔叔运筹帷幄,努力在高层运作,一直保得我家风平浪静。我这个地主家的大少爷还参了军。
在军队上没什么好说的。我怎么也算是**。军队里的头头多少要给我家点面子。当了几年兵,摸爬滚打的我就升任了连长。我所在的师,文工团有个叫郝华的女演员,我们一见倾心。当时真是郎情妾意,每天除了四处游玩就没别的什么事。
我以为这辈子就会这样优哉游哉得过去。没想到,我们师被派到一座荒山里执行任务。
郝华属于文工团,这种秘密任务他们不可能跟来。
当时我俩依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