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做梦……”
这样想了之后,脸上突然一凉,一个湿润的唇印在我脸上,好像是桃花亲了我的脸一下。我心说真是心想事成啊。不会是幻觉吧。我的怀疑很快得到了证实,一个加长的吻袭来,足足有两分钟。
我被吻得神魂颠倒,扭头想把嘴凑上去。不料转头一看,这才发现那条大花蛇正躺在我身上,吐着信子在我脖子、脸上蹭来蹭去。
哪里有什么桃花,分明是这条大蛇在捣鬼。怪不得刚才觉得桃花身上凉飕飕的,原来是这条蛇的体温。
我被它恶心得够呛,虽然被绑着,还是使劲抖动身子,把它抖下去。这条蛇还不甘心得想爬上来。把我气得破口大骂:“咱们都不是一个品种的,你他妈能不能给我检点一下。你的节操呢?麻痹的。”
骂完这句话我想当得意,心说电视上的官话骂起来,果然带劲,中气十足,高高在上。
老婆婆可能是被我们这边的动静吵醒了,也可能是根本没睡着。对我说:“大力啊,早点睡。老婆子可禁不起半夜这么折腾了。”
我心里暗骂:你让我住在这,不就是为了折腾你吗?
好在那条蛇在我身边转悠了一会,就爬回到房顶上去了。
老婆婆家的老式钟表当当当得敲起钟来。我数了一下,十一声。
我心里着急啊。离天亮还早着呢。几个小时来着?我在心里默默得数。还没等我数清楚。一股巨大的倦意袭来。
完了完了。这种感觉分明就是睡在大街上那次。
我咬着舌尖,把舌尖咬得津津出血,满嘴都是血腥味。舌尖上传来的痛感和这股倦意相抗争。
可是,机会太渺茫了。我就像架着一只独木舟,在海里和滔天巨浪做搏斗一样。
可能连一分钟都没有。我就沦陷了。
虽然我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但是,眼前的画面一变,我又到了那个离奇的世界。我们被一队士兵押送着,往一个山谷里走。我看看周围,全是缺胳膊断腿的妖怪。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我人在梦里,身体八成在千方百计得找牲口,然后吃肉喝血。
我心里着急啊。再不醒过来估计就没机会醒了。我抓头发,揪耳朵,左脚踹右脚。可无论哪种自残都不能让我醒过来。
我心中悲愤,仰天长叹,发出一阵阵悠长的兽吼……
后边一个拿鞭子的士兵在我背上来了一下子。嘴里骂道:“快点走,没事嚎什么嚎。”
这鞭子抽在身上真疼啊。虽然有兽皮隔着,但是还是打得我差点趴到地上。旁边一只瘸腿的老虎拍了拍我的脑袋以示安慰。
威风凛凛的丛林之王就站在我旁边。我很奇怪我没有害怕。可能,我已经潜意识里把我自己当成禽兽了。这真不是个好现象。
这一走就走了两个多钟头。我隐约听见老婆婆家的钟表响了一声。
这一声如同一个禁咒,把我从梦境中解救出来。我瞬间回到现实,失去已久的五感又重新回来。
我睁开眼,看见屋子里电灯泡亮如白昼。我那张竹床早就翻了。绳子断成一节一节,散落在地上。
墙上的钟表指针正指着一。从这电灯来看,现在是凌晨一点。
我被阿花死死卷着。动弹不得。
老婆婆躺在床上,两眼瞟着我。徐娘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站在屋子正中。好像随时待命,只要老婆婆一声示意,就把我切成肉丁。
老婆婆语气和蔼,和蔼的就像请小朋友带路的日本鬼子:“孩子,你告诉婆婆,你在鼠洞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程大力吃百家饭长大的,最善于察言观色。这老太婆不怀好意,我怎么会不知道。于是打算给她胡说八道,把她弄晕乎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