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黎元带着自己的小队打车来到上井口村时,已经是傍晚了。警方的人都已经撤走,只留一下条黄色塑料带围起的警戒线。张黎元他们只是在张黎民打电话时听到了只言片语,就赶着来到了上井口村,一路上还耽误了些时间采购冒险的必须品,个男孩子背了只大双肩包。只有李糖糖弄个只小包装装样子,谁让她是个女孩子呢。路靖之也曾开着玩笑让她试试背一下自己的大包,被她狠狠地剜了一眼。路靖之吃了这一眼,马上讪讪地自己背起包,想找几句话来解嘲,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伯阳,路靖之,你们跟我来,我想去井里看看。”张黎元在警戒线外面望了一眼,“我总觉得井里有点古怪。”
“有古怪不是应该避开的吗?”路靖之哀号一声,“为什么你这家伙那么喜欢做危险的事?”
李伯阳倒是不言不语地跟张黎元穿过了警戒线,又回头望了一眼,把想跟过来的李糖糖按住了。“你不许过来。”他没有讲更多,对李糖糖来说,也没有大到能理性接受说服的年龄,这时只要用命令就够了,从过往的经验来看,糖糖还是很肯听自己的话的。
路靖之磨蹭着不肯过警戒线,对张黎元说道:“要不我就不过去了吧,我得在这儿看着小妹妹呀。”张黎元也不答话,只招了招,表示你过不过来看着办。路靖之看了,叹了口气,越过警戒线不紧不慢地追了过来。
既然阳阳哥不让过去,那就不过去吧。小糖糖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方绢铺在地上,又拿出糖果c饼干和自己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布偶,摆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跟小布偶玩了起来。
张黎元第一个到了井边,向里面看了一眼,黑沉沉地望不到底。李伯阳也跟了上来,过了半分钟,路靖之从另一边探头向井里看。个孩子抬起头来,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井有多深。不过,孩子们有孩子们的方法,他们做了一件很多人小时候都做过的事——向井里吐口水。通过口水落进水里或是落到地面的声音来判断这是枯井还是水井,甚至能通过时间来判断有多深。
可是他们没有听到口水落下去的声音,却听到了一声苍老的喝骂:“谁家大人不积德,弄几个孩子向井里吐唾沫?”
哇!——吓得个孩子跳起来就跑,一直跑到警戒线外才停下来。
“是不是刚才吐到警察头上了?他们还没走吗?”路靖之捂着心口说,他最怕警察,因为小时候外婆总是威胁他——再不听话警察叔叔要把你抓走了。所以平时还好,不觉得有什么,一旦自己做一些小坏事时,最怕的就是警察了。
“可能是吧。”张黎元随口应了一句,对李伯阳说道:“叫上你妹,咱们快走。”李伯阳哪用吩咐?这时早就过去,劈拿过糖糖正在玩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她的小包,拉着就要走。糖糖却在关心自己的绢有没有装好,小布偶有没有被拉锁夹住,一边紧步跟着李伯阳,一边细心地查看自己的小包。
正在四人要离开时,井里爬出来一个人,冲他们大喝一声:“小鬼们,做了坏事连道歉也不会吗?”
听到这句话,路靖之反倒不慌了,停下脚步回头一望,哪里是什么警察,原来是一个衣衫破旧的老人。路靖之扯了一下张黎元,悄声道:“别跑了,是个老头儿。”听了这话,李伯阳和张黎元也回过头来,这还真是个老头儿。却见他头发蓬乱,满脸皱纹,腰不弯而微驼,眼不闭而无神,衣似多日不洗,裤如铁打一般,颈肤色若土,颌下乱须胜麻。饶是如此,脚倒极灵便,见他话音未落,便两一撑,从井口窜了上来,稳稳站在地上,一股强大的气势直扑而来。
“没错,就是个老头儿!”那衣衫破烂的老人瞪起小眼向四处看了看,见没有旁人,便向路靖之问道:“老头儿怎么了?老头儿你们就能随便欺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