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郁墨差点以为他已经死了。
郁墨说完这句话后,便一直在等男子的回应,可他一直没有理睬他。又等了一会儿还是等不到回复后,郁墨耸了下肩,在床上躺下:“呼真舒服。”
“真搞不懂你。”奥拉双臂交叉立在床边,看郁墨的视线里充满鄙夷。按理说,丧尸猎人是不需要睡眠的,郁墨既然拥有了审判者的心脏,应该和丧尸猎人无异,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困?
诺伊兹显然也有这个疑惑,他的视线定定地朝着床上的郁墨,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真正的奴隶,反而不会坚定地遵从主人的命令。
奥拉是祭祀一手带大,骨子里被灌输了一种高傲,明明不是奴隶,可一旦向郁墨宣誓过忠诚,便会为自己出口的话c做过的仪式负责,忠于郁墨直到他死亡的那一刻。
但诺伊兹不一样,他的身份从出生起就不被看好,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抚养他长大,只因他是意外出生的丧尸猎人——他的母亲,在和匹配的对象做|爱之前,就被检查出了身孕。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
从不被看好c不被需要的环境里长大,诺伊兹遭受了太多的欺辱,奴隶一样地活着,从未享受过一天的幸福,可上天偏偏让他顽强地存活到了二十岁,成为十位合格的丧尸猎人之一。
这算幸还是不幸呢?
其实我骨子里就是个奴隶吧?所以才想要逃脱这层束缚,想要自由,可现实不允许。
诺伊兹又看了郁墨一眼后,侧头望向窗外。黄昏降临,天空像是染上了血色,红得刺眼。
诺伊兹不信任郁墨。确切地说,他早已不信任何人。
虽然这一刻,他选择了继续追随郁墨,但如果未来的形势对他不利,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背叛他,独自离开。就像他在被休耶拧断脖子之前,背叛了洛西亚,一样。
既然没有人真的需要我,那我也不需要迎合任何人——摇尾乞怜的后果往往是被一脚踢开。
我只想好好活下去,找个没有纷争的地方,体验一下什么是幸福
“有人的地方,才有纷争。可如果真的有一天,人类毁灭了,世界这个词便不复存在。”忽然,郁墨说了这么一句话,把诺伊兹吓了一跳。
诺伊兹条件反射地将视线转向郁墨,忽然有种内心被窥探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
“你突然之间发什么神经?”奥拉虽然对郁墨的“间歇性抽风”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忍不住吐槽。
“一闲下来,就忍不住胡思乱想。”郁墨躺在床上,双手交叉垫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姿势要多悠闲有多悠闲,“其实我是在想‘末世’这个词的定义。你想啊,人类毁灭了,地球还存在着吧?而且除了尸蚊,目前还没有发现其他会被丧尸病毒感染的动物,所以,受影响的只有人类而已,正在走向灭亡的也只有人类,大部分动物都生活得好好的。”
顿了顿,他继续道:“‘末世’这个词,如果我没理解错,应该是世界毁灭的意思?可现在,毁灭的只有人类,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人类毁灭,等于世界毁灭。人类等于世界?”
奥拉:“”不明嚼栗。
“仔细想想也对哦,‘世界’这个词,本身就是人类创造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世界’这个定义。所以我才说——如果真的有一天,人类毁灭了,世界这个词便不复存在。有人的地方才有世界。”
奥拉:“”继续嚼栗。
诺伊兹呆呆地看着郁墨,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短暂的恍然之后,是深邃的绝望——现实这个词,真的很残酷正如郁墨所说,有人的地方才有世界。他想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体验幸福,这个愿望本身就是不现实的
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