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戚果醒来,时间竟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中途不放心的陶鹤来看过他几次, 听医生说他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过于疲惫, 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去做事情。
他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里他站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窄道上, 道路的两旁尽是一些正在流动的画面。他慢慢地向前走去,在走马观花一般地看向画面中映出的自己。
时间过得真快, 一不留神他都已经活了两辈子这么久了。
这种感觉有点新奇,戚果明知道自己是在梦中,却仍忍不住好奇地左顾右盼,沉浸在虚幻的倒影中。路虽然长,却也让他走到了尽头。站在终点上的, 是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醒了?”陶鹤注意到他眼皮微动,便俯下身来看他。
戚果睁开朦胧的眼睛, 花了一会儿才恢复清明。他从周围陌生的装潢察觉到自己待的并不是戚家, 便疑惑地看向陶鹤,还未问出口,陶鹤便理解地解释道:“现在你住的是哥哥在外面的房子。”
他早能脱离戚家自立门户了。便是戚崇海发现了什么,他也能把人拐出来带到这里养起来。当然, 这点小心思陶鹤还是没打算对戚果说的。
“饿不饿?先喝杯水。”他担心戚果一天没吃没喝身体不舒服, 便细心又耐心地给他喂水又带他去洗漱, 一时间好像又回到了高中两人同居时的情景。
戚果知道他心中一定还在担心, 便也没说什么,只乖乖地让陶鹤检查身体。他手腕上的伤口好了大半,睡了一觉之后除了还有些乏力与饥饿, 倒也没什么后遗症,终于是让陶鹤松了口气。
“我又不小了。”小小声地抱怨了一句,戚果嘴边却忍不住挂上笑容。
陶鹤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只轻声道:“无论你长到多高,长到多大,永远都是哥哥最珍惜的宝贝。”他语气诚挚而真切,宽厚而温柔的手掌顺着他的发旋从前往后,滑落到他的脖颈上,细细地摩挲着将他拉近自己。
“哥哥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解决了。”他与戚果额头贴着额头,鼻尖也紧紧挨在一起。“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你再也不需要担心了。”
他的语气实在是太过于温柔,就像一团从温泉中蒸腾而起的云雾将戚果包裹起来,令他恍惚了一阵,才忽然理解了陶鹤所言究竟代表了什么。
“都c都解决了?”戚果有些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他不过是遭了次绑架,睡了长长地一觉,却没想到这一醒来事情竟然都结束了。
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他被绑架一事直接触到了陶鹤的逆鳞,否则他也不会如此雷厉风行地直接找到戚崇海收了网。
陶鹤已经预料到了他会是这种反应,也不着急,只坐下与他细说。
“你还记得戚柯这个人吗?”
他忽然提起这个已有些陌生的名字,戚果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一个气质温和的青年形象。他有些迟疑地说道:“记是记得难道这些事和他有关系吗?”
何止有关系,关系大了去了。
戚柯这个人不简单,从他第一次见到对方起便觉得他能言善道又极能忍耐,那时起他便留了个心眼。与陶鹤猜测得不错,戚柯的能力远比把他当成跟班小弟的戚荣强上许多。有能力的人又怎么甘心永远只做个跟班呢?
但出乎他的意料,比起展露锋芒,戚柯更擅长做的却是藏拙。他一直藏在戚荣身后,直到进了戚氏,这才被戚崇林看中,将他招揽过来。又因他低调不显眼,适合去做一些不适合摆在台面上的事情,戚崇林这才越来越看重他,甚至将一些私事都交由他去做。
上辈子戚柯就像影子似的站在那几人身后,到头来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因此在戚崇海病后,戚柯把他的父亲安排进了戚家做副管家,竟也没被任何人察觉,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