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为啥老想着上中专,上高中的话就能考大学,到时候分的工作也比中专生好。”
“我不爱上学,上中专的话能早点脱离学校,要不是奶奶逼我,我这会儿都不想上学了。”
“二哥,你咧?你咋打算的?”
“我也想上中专,早点上班早点挣工资,咱爸妈就不用这么辛苦。”
“三哥,你咧?”
“我想上大学,可也不想咱爸妈辛苦。”
联产承包制后,各家按人口都分到了地,往后地里的收入,除了按政策要上交给政府的公粮和农业税,剩下的都是自己的,大家一改集体干活时磨洋工的态度,天还没亮就起身,天黑才从地里回家,各个恨不得一个小时当两个钟头用。
已上初三的诸葛四小兄妹,还有周永开周永心两兄弟,放学后没直接回家,边说着话边往地里走。
地里的棉花开地正盛,他们这是要先去地里摘一会儿棉花,天黑了再回家。
“琳琳,你问了他们三个,那你咋打算的咧?”周永开问诸葛琳。
“我想上高中。”诸葛琳说的直截了当。
“琳琳姐当然要上高中,琳琳姐看病这么厉害,将来是要当大医生的。”小胖墩周永心接口说。
诸葛琳立马纠正:“永心,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还在跟着孙老师学看病。”
周永心噘嘴:“我不管,琳琳姐你就是厉害嘛。”
诸葛琳无奈:“不跟你说了。咱们快点走吧,今天放学本来就晚,再啰嗦该天黑了。”
自从诸葛琳治好了郝子海的脚。周永心对诸葛琳是无比崇拜,尽管诸葛琳一遍遍申明,郝子海能正常走路,是孙老师的功劳,可周永心就是认定了诸葛琳,咋说都没用。
孙老师自从正式收诸葛琳为徒,诸葛琳每个礼拜天都要去下野村。由有模有样地求孙老师给郝子海治脚,改成后来非要亲自给郝子海治脚。
郝子海早年找过好几个医生治脚,其中就包括孙老师。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他自己早已放弃了能正常走路的想法,孙老师知道他的症结在哪里,对他也没多大信心。
诸葛琳开始说要给他治脚。郝子海还以为是小娃子家初学看病。一时兴起而已,自己只要敷衍那么几回,小娃子过了那股兴奋劲儿,就会忘了这回事。
谁知诸葛琳就像一根筋一样,愣是软磨硬缠,从秋天缠他到冬天,再从天冷磨他到天热,硬是坚持了一年。看那架势,只要他一天不答应。诸葛琳就一天不放弃。
最后的最后,郝子海弃械投降,孙老师被她缠得头疼,俩人再次凑到了一块儿。
比起初犯病那阵儿,郝子海的脚状况更加严重,孙老师根本连试一试的想法都没有,他跟郝子海的初衷一样,做样子给诸葛琳看上几回,治不好,小妮子自己就会放弃。
可惜,俩人都打错了算盘,只要俩人能凑到一块儿,诸葛琳就有办法让俩人都认真起来。
啥办法咧?自然是她拿手的精神催眠。
在她的一次次催眠中,郝子海渐渐克服心理恐惧。
只要郝子海自己愿意配合,孙老师自然就会认真对待自己的患者。
加之诸葛琳自己的针灸推拿术本就不逊于孙老师,她时不时缠着孙老师让自己试一试,趁机摸清每次治疗的效果,调节一下治疗节奏。
两个月下来,郝子海的走路姿势大有改善,走路时脚不再全程在地上拖,速度也快了那么一点,他自己都说走路轻松了一些。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郝子海变被动为主动,不用诸葛琳催,他自己按时去孙老师那里治疗,两年下来,他走路速度虽仍比一般人慢,可走路姿势已跟常人没多大区别。
郝子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