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而言他,到了外间,撒腿就跑。
回头看看睡得正香的诸葛拓,诸葛琳扯过单子给他盖上,三哥肯定是照顾自己给累得。
“大娘娘,琳琳醒了。”还没到主屋,周永开就扯开嗓门在院里叫唤起来。
“你说啥,琳琳醒了,真的?”郝秀芹的嗓门也不低,掀开门帘就往这边走。
就十几米远的路,她还嫌慢,干脆由走改跑。
“你看看,你看看,你爸都成这样了,她还只顾诸葛琳,眼里哪有我们这两个老的。”董瑞芝朝诸葛伯绪埋怨。
诸葛伯绪没吭声,紧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一些。
郝秀芹进里间看见双腿垂在炕沿,正揉眼睛的诸葛琳,紧绷着的心,瞬间放松,柔声问:“琳琳,饿吗?”
诸葛琳打个哈欠,点头:“嗯,我想喝片儿汤。”
郝秀芹端起保温瓶倒了半搪瓷缸子热水,又往里兑了点儿凉开水,递给:“好,你先喝点温水,我这就给你做饭。”
“妈。我到底睡了多长时间呀,咋醒来觉着这么饿?”尽量装着没看见老妈有点发抖的手,诸葛琳接过搪瓷缸子,边喝水边问。
郝秀芹埋怨:“看你往后还疯不,跟个野小子一样,把自己累成这样,一觉就睡了三天。”
诸葛琳瞪大眼睛:“啊?这么长时间呀,怪不得肚子这么饿,做梦都梦见喝片儿汤。”
“好了,肚子饿着没力气,你先别急着下炕,想着你醒来就想吃面片儿,我早就给你准备着咧,这就给你下。”郝秀芹弯腰把诸葛琳的鞋子摆摆正,这才起身去了伙房。
这是郝秀芹的习惯,女儿还是偶人的时候,每天她都把女儿的鞋在炕前摆正,她巴望着女儿能好起来,下炕穿好鞋。像别的妮子家一样,跳格子,扔沙包。或是围着自己撒娇。
周永开没有跟着进来,他给郝秀芹报了喜讯后,撒丫子就跑掉了,估计是给后院和自家老妈报喜去了。
“爸,要你去医院检查你不去,不知道你啥毛病,我几个就是天天守着你。又有啥用。”
主屋那边,传来诸葛伯绪疲惫的声音。
分家以来,诸葛伯绪在父母跟前越来越硬气。以往从来没有忤逆过父母的他,也学会了申明自己的观点,父母实在过分的时候,他也会反驳。甚至甩手而去。
“你不愿尽孝。谁也没有硬拉着你,你走。”是诸葛辙阴阳怪气的声音。
诸葛琳听得出,自己这位爷爷身体确实出了毛病,声音明显发虚。
要不,趁哪天有机会,给他号个脉?看看他到底咋回事。王医生只说让他去大医院检查,就是不说啥毛病,肯定是不好说实话。
算了。自己活着对他来说就是个呕心的事,他看见自己跟见了苍蝇一样厌烦。还是不要多事了吧。
“大哥,琳琳醒了,你回去吧,今早听红颜说,管管哥昨天打电话到大队,你们领导要你下乡,你再不去,名额就给别人了。”这是诸葛叔仁的声音。
“行,我走了,你再劝劝咱爸。”长出一口气,诸葛伯绪出了屋子。
诸葛叔仁结婚后,性子变得活泛起来,话也多了,有时还会来大哥这边坐坐,跟大哥大嫂聊会儿天,就是不知是他自己想过来的,还是为了将就何红。
“文莉,你也赶紧走吧,这没几天就开学了,你不是说校长让你带六年级吗?新升初中的小娃子不好带,你赶紧回学校备课。
我问过马老师了,你没有正式编制,要是课带不好,你这代课老师的名额,很可能会被挤掉,有大把的人想当代课老师。”
这是诸葛叔仁在嘱咐诸葛文莉。
诸葛文莉答应:“嗯,三哥,我知道了,我去看看琳琳就走。”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