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泥巴,糊泥巴。”乔争气把弹弓塞回诸葛琳手里,指着树上的麻雀要诸葛琳打。
“好好好,糊泥巴糊泥巴。”把齐怡仍在脑后,诸葛琳接着哄乔争气。
哼,小屁娃子,谁爱管你的闲事。
随手打了几只麻雀,诸葛琳灭了烧蝗虫的火,领着乔争气下山。
在河岸边重新生了一堆火,由着乔争气自己玩泥巴糊麻雀,她在附近挖野菜,看着乔争气不掉进河里就行。
诸葛伯绪从省城回来时,做了几天偶人的诸葛季敏,已经莫名其妙的好了,只是他的胆子越发小,身边一刻离不得人,只要留他一个人单独呆着,他就会大哭大叫。
“琳琳,你这阵子咋样?”听了诸葛拓说起诸葛季敏的事,诸葛伯绪担心起闺女来。
“爸,我没啥事呀,就是饭量有点长,吃饱没多会儿就饿,嘿嘿。”有点不好意思咧。
诸葛伯绪被闺女的扭捏逗乐:“能吃那是好事,有啥不好意思的。”
郝秀芹也好笑:“饭量不长才怪,跟个野小子一样,整天价在外乱跑,幸好有孙老师管着,要不还不长翅膀飞了你。”
说起孙老师,诸葛琳想起个事来:“爸,妈,前天我看见孙老师给小娃子看病咧。”
郝秀芹说:“孙老师本来就是医生,跟王医生一样,原来都在县医院上班,孙老师看小娃子病最有一套。平反后他死活不愿回医院,县里才安排他当了老师。”
“啊?还有这回事。”这个社会真复杂,诸葛琳看不懂。
“琳琳。你可得好好感谢孙老师,人家在你身上费的劲可不小。”诸葛伯绪说。
诸葛琳好奇:“在我身上费的劲不小?难道他还给我看过病?”
“可不,你两岁的时候,差点死了,所有人都说你不行了,就连王医生都说让给你准备盒子,还是人家孙医生有办法。连着给你扎了几个礼拜的针,你才慢慢缓过劲来。”
盒子,就是装小娃子的棺材。说起这个,诸葛伯绪的心就觉得揪痛。
郝秀芹双眼含泪,那年,盒子都已经准备好了。一旦妮子没了气。就要装进盒子,找个悬崖或土堰挖个洞塞进去。
没成年的娃子是不能入坟的,六岁前的小娃子当天死当天就得埋。
诸葛琳轻抚郝秀芹的背,问:“妈,孙老师来咱村,我咋没听你提起过这些呀。”
擦了擦眼睛,郝秀芹说:“孙老师一来,我就去看过他。是孙老师不让提过去的事,他说当老师挺好。过去的事都是心酸事,小娃子家晓得也没啥好处,我就没给你说过。”
诸葛伯绪催郝秀芹:“给我拿两条好烟,孙老师好抽烟,不管咋着,要不是人家孙老师,琳琳早就没了,我得去看看孙老师。”
诸葛琳央求:“爸,人家孙老师救了我,我也得去谢谢人家,我也去。”
能救活快死的偶人,这位孙老师绝对是高人。
“行,你跟我一块去。”接过郝秀芹装好烟的背包,诸葛伯绪前脚走,诸葛琳后脚跟着。
“爸,孙老师可厉害了,昨天那个小娃子他爸说,小娃子老是拉肚子,看了几家大医院都没看好,孙老师在小娃子手上就那么扎一扎,推一推,小娃子就好了。”
“我也会推。你三哥嘴馋,你是因为不能活动,你两个肚子都不好,要么拉不下,要么拉稀,孙老师那时不方便,就把推手的方法教给了我。
他还教我扎针来着,只是我下不了手,一直没给你扎过,都是你妈给你扎。”
“哇,这么神奇呀,我也要学。”诸葛琳动了心。
她的医术可以说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碰见什么人,就跟什么人学一点,对于治疗小儿病症,她还真不擅长,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