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起来。
手绢上躺着两根麦芽糖,周身裹着芝麻,表面还有一层江米皮,有了这层江米皮,糖化了或变软了,都不会把手或包着的东西弄脏。
不用问,这糖是毕老师给的,乔雯一般也不会要别人的东西。
石头拿了一根芝麻糖,用舌头一点一点的舔,他舍不得一下子吃完,要知道,这芝麻糖只有赶集的时候才有,一年到头,家里大人还不一定舍得给咧。
乔雯晃晃剩下的那根芝麻糖,问沈慧:“妈—,蹦—蹦—,飞—飞—,能—吃—吗?”
奶奶和妈妈教过她,两个小的,不是啥东西都能吃,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噎着或卡着,严重的会要了他们的命,乔雯已经学会喂两个小的没吃过的东西之前,问问大人。
拨拉开和自己抢线盘的球球,沈慧满脸都是温和的笑:“能吃,你把糖挨到他们嘴边,让他们舔,小心别让他们咬,要是咬到嘴里,可能会卡着,算了,还是我来喂吧。”
“我—喂—。”乔雯握紧芝麻糖。
知道女儿的倔性子,沈慧也不强求:“好,雯雯喂。”
反正女儿对两个小的很细心,又有自己在这儿看着,也出不了大事。
乔雯把剩下的芝麻糖一掰两截,慢腾腾分别往齐怡和飞飞嘴边伸。
糖还没伸到位,已经被齐怡和飞飞抢走。
飞飞抓着糖翻翻来翻去地看,不时放在鼻子下闻闻,好香,他舍不得吃。
全神贯注的他,忽然感觉嘴唇被碰了一下,抬头去看,齐怡已挨着坐在他旁边,抓着糖的手伸向他,他的嘴唇碰到的,正是齐怡手里的糖。
飞飞愣住了,这是啥情况。
齐怡用糖挨着飞飞的嘴唇转了一圈,才把手撤开,不过还依旧保持着要喂飞飞的架势。
下意识的,飞飞用小舌头舔了一圈嘴唇,好甜,好香,他又看向齐怡手里的糖。
齐怡便有将糖伸到飞飞的嘴边,飞飞愣了一下,伸舌头舔糖,眼睛紧盯着齐怡,想看齐怡是真的给他吃,还是在逗他。
前生他先在深山与野兽为伍,与世隔绝,出山后多次被人耍,他戒备心很强。
他感觉的出,齐怡不仅对他没有恶意,还常主动跟他玩耍。
可今天不一样,齐怡竟然将自己那一份吃食送给他,对于前世跟野兽抢食的他来说,这不符合他的惯性思维。
齐怡似乎并不懂飞飞的心理,还怕飞飞舔得太快,糖水来不及咽下去,时不时把糖拿开。
等飞飞咽下去,齐怡顺手用另一只手扯起手帕,擦掉飞飞的口水,然后接着再喂。
因飞飞的特殊情况,一天需要多次喂食,还得随时准备给他擦嘴,一次一块手帕都不够,梁老太太的炕上总有多块备用手帕。
齐怡手里的糖都快被飞飞舔掉一半,见齐怡并不似做伪,飞飞渐渐放松戒心,很乖巧地接受齐怡的喂食。
齐怡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收买人心初步成功。
方法幼稚,结果却喜人。
“哎哟,这小子看着不咋样,还是条汉子咧。”
“哈哈,我家蹦蹦是好样的,知道心疼人。”
乔一水和梁老太太前后脚进门,刚好看见这一场景,同样是夸奖的话,从两人嘴里说出来味儿却不一样。
自从齐怡喂飞飞吃糖后,原本一直是各玩各的两人,开始了互动。
因两人的体质差异,一般都是齐怡满炕爬,飞飞极力想要跟上他。
每次飞飞因动作不稳而歪倒,齐怡都会拐回头拉飞飞,或守着飞飞爬起来,而后再接着锻炼身体,很有当哥哥的架势。
腊月三十晚上,是全年最黑的夜晚。
吃过晚饭,在梁老太太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