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给换成了粗粮,斤数不变,对方补给我几斤粮票,等晴岚把粮票送来,你去别人家买点细粮,和娃吃好点,咱爸妈问起,你就说是你姐给你的票。”
满娃在食堂上班,在别人眼里,他弄点额外的粮票很容易。
郝秀芹点头:“这还真说得过去,若凡昨天才来过,说是冰霞的脚肿得穿不进鞋,他来拿大号鞋楦子,还弄了个大冬瓜来,我去别人家买细粮,就说是姐夫给的粮票,人家肯定信。”
村里人的粮票和钱,都是年底分红的时候才有,只有十几块钱,粮票也没有几斤,郝秀芹这个时候一下子拿出好几斤粮票买粮,别人自然会猜疑。
“爸,啥是粮票?”诸葛琳只见过银票。
诸葛伯绪给诸葛琳解释:“粮票呀,能买好吃的,去饭馆吃饭,你要是没有粮票,就是有钱,人家也不卖给你。”
只可惜,他身上没有粮票,家里也没有,否则,他会拿出来给女儿看。
过年时的分红,都是诸葛辙领,没有给郝秀芹这边分过。
“奶奶,你在找啥?”门外诸葛拓的声音。
“鸡蛋。”董瑞芝的声音。
“鸡在鸡窝下蛋,奶奶你咋不去鸡窝找。”
“鸡窝里没蛋,我怕鸡下野蛋。”
董瑞芝的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屋门口。
郝秀芹和诸葛伯绪对视一眼,又找鸡蛋?
每回来董瑞芝听窗根被抓包,都是天暖和时找鸡蛋,天冷时找鸡,从来没有别的理由,要是你问的多了,她就指桑骂槐,不是说有人偷了她的鸡,就是说有人偷了她的蛋。
诸葛伯绪叹口气,把诸葛琳放回炕上,给郝秀芹交代:
“县领导来咱公社有事,我只是搭他的顺风车回来,约好时间他的车来村口接我,时间差不多我该走了,总不能让领导等我吧,回单位还得赶紧整理报表,领导限了时间要看。”
郝秀芹着急:“你还没有吃饭咧。”
“回单位吃吧。”诸葛伯绪往外走:“有领导在,食堂肯定会改善伙食。”
出屋看见董瑞芝站在窗台处,诸葛伯绪交代一句:“妈,我走了啊。”
脚步没停,径自往院门口去。
董瑞芝着急:“你这就走呀。”
她还有话没问咧。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诸葛伯绪脚步加快。
愣愣地看着诸葛伯绪身影消失,董瑞芝回头,问屋门口的郝秀芹:“你不送送?”
郝秀芹没理她,摔帘进屋。
进屋见自家女儿一个人在炕上乐呵,郝秀芹就问:“琳琳,高兴啥咧?”
诸葛琳的头转向郝秀芹,笑容满面:“爸爸下次回来,我还要给他惊喜。”
她听郝秀芹和黎柔蕊说起过,只要诸葛伯绪开始下乡,这一年的忙碌就算正式开始了,不再是固定每个礼拜天回来,而是在忙里抽闲,或是出外办事时挤时间回家一趟。
过来感觉得到,她现在的身体恢复很快,说不定下一次诸葛伯绪回来,她又有了什么飞速的变化呢。
其实,她自己乐呵,主要还是听到了主屋那边诸葛辙的痛苦,还有诸葛文莉的惊慌。
自从灵魂冲破束缚,身体开始好转,诸葛琳的听觉也渐渐恢复。
就像现在,诸葛辙在主屋那边肚子痛得直哼哼,诸葛文莉急得只知道问“爸你咋啦?”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他人都一无所觉,只有她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她乐呵还嫌不够咧,才不会说实话。
“哒哒哒哒,嗯,好吃,呵呵,好吃。”
半夜,听着这牙齿互相磕打的声音,还有呢喃的梦话,诸葛琳好笑,不用猜不用看,这是自家三哥又做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