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秀芹点头,那倒也是,自家汉子在父母跟前是怂了点,不过做人很谨慎,这些年,多少验花员都因为给人走后门受处分,自家汉子一直平平安安。
就因为诸葛伯绪的心思缜密,一旦他决定往后不再顺着父母,应对的办法马上就有了。
要是晴岚直接把东西送给郝秀芹,诸葛辙会理直气壮过来把东西拿走,说不定他还会找借口说郝秀芹早就有私藏,连一点儿都不会分给郝秀芹这边。
要是晴岚先把东西送到黎柔蕊那里,以黎柔蕊护短的性子,最后落到诸葛伯绪家的东西,绝对比先交给诸葛辙两口子要多得多。
而且,就是诸葛辙明知道黎柔蕊那里的东西,是诸葛伯绪的,他也不敢去要。
他要真敢去招惹后院的人,诸葛仲瑾就真敢把他扔出来,他自己生的几个娃,却一个都不会动真格的帮他。
诸葛琳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圈着诸葛伯绪的胳膊开始滑落,身子也往下出溜。
轻轻把诸葛琳在炕上放好,盖好单子,诸葛伯绪去外间推车子出屋,边还嘱咐郝秀芹:
“琳琳病这一好,往后你要费的精力更多,抽空就休息会儿,别再忙着给人做活,要不你身子咋受得了。”
边把诸葛伯绪常年用的黑皮革包挂在车把上,郝秀芹边应道:“这个我知道,就是为了三个娃,我也得保重好自个儿,我还等着看咱琳琳能跑会跳,快快乐乐健健康康长大咧。”
“诸葛伯绪,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你是不是静等着老子病死,好没人管你才高兴呀你。”
才刚一出屋,诸葛辙就站在那边屋檐下开口骂。
诸葛伯绪站住,郝秀芹也站住,诸葛伯绪看着父亲,郝秀芹看着诸葛伯绪,诸葛辙接着骂:“我要去告你,告你个忤逆不孝,告你个斩立决。”
本来因为诸葛辙提起他自己的病,稍有犹豫的诸葛伯绪,又因诸葛辙后面这句话而打消了顾虑,没有说话,他推着车子出了院子,搭腿上车,很快蹬车而去。
郝秀芹追到胡同口,直到诸葛伯绪的身影从大路上消失,才快步拐回院子,诸葛辙还在咒骂,反反复复就是诸葛伯绪不把他的死活当回事,他要去告,告诸葛伯绪个斩立决。
“现在是新时代,没有忤逆不孝这个罪名,也没有忤逆不孝斩立决这个刑罚,你醒醒吧。”
郝秀芹亮起大嗓门,诸葛辙顿时哑然。
没再理会诸葛辙,郝秀芹快步回屋。
郝秀芹一直不明白,诸葛辙做为旧时的高中生,已算是很高的文化人,他既然这么爱钱,为啥不出去混个一官半职,偏要死守在家里这一亩三分地,跟他自己的父母兄弟儿女,争这点三瓜俩枣的钱儿。
自郝秀芳说起白水村那个爷爷毒死孙子的事,郝秀芹就起了警惕之心,私下里嘱咐三个孩子,千万得要防备着他们的爷爷。
要是只有她和诸葛琳在家,除了上厕所,郝秀芹也是不敢离开屋子,或是时刻注意着主屋那边的动静,唯恐一个不小心,诸葛琳就遭了毒手。
她也知道自己心里过于紧张,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进里间看见诸葛琳好好地睡在炕上,郝秀芹还是下意识把手指放到诸葛琳鼻下,感觉到了诸葛琳鼻孔喷出的气息,郝秀芹长舒一口气,继而轻笑,自己这是魔怔了。
诸葛伯绪离开后的第十天,他的徒弟晴岚,给郝秀芹送来一袋子黑豆,大约有三十多斤。
依诸葛伯绪的嘱咐,晴岚先把黑豆送到后院,过了两天,诸葛仲瑾扛着袋子把黑豆送进郝秀芹的门,郝秀芹给诸葛仲瑾挖了两葫芦瓢,约有四五斤,诸葛仲瑾也没有客气。
黑豆可以解毒,尤其是暑里天,多吃黑豆不容易生病。
每天熬米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