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我咧,琳琳,叫大哥。”
正在院子里玩的诸葛健冲进来,凑到诸葛琳脸上方,兴奋地小脸通红。
呵呵,主要是在太阳底下晒的。
麦假结束,诸葛健恢复了每天上学放学的规律,每次学校都已经放学了,奶奶和爸妈都还没有下工,他都是先来前院大娘娘家玩一会儿。
每回,等诸葛凯和诸葛拓回来,也就意味着队里下工了,奶奶和爸妈也回家了,可诸葛健还舍不得回家,非要等听到自家奶奶和爸妈在后院叫唤自己,才回家去吃饭。
“大哥——。”诸葛琳轻轻叫唤一声。
“哎,再叫一声。”妹子的声音好小,诸葛健不满足。
诸葛琳却眼睛一眨一眨慢慢地闭上了,她已经醒了半天,这会儿好想睡觉。
为这几声轻似猫叫的话音,郝秀芹和郝秀芳两人又激动了半天。
郝秀芳想起个事:“健健,琳琳病好了,她爷爷奶奶过来看过没有。”
她不直接问郝秀芹,因为郝秀芹对她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她想听实话。
“没有没有,”
诸葛健的圆脑瓜子直摇,捏住鼻子学娘娘腔:“为了一个不知死活的憨憨,你竟敢忤逆不孝。笑笑笑,一个憨憨也把你乐成这样,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松开手换了口气,诸葛健捏着鼻子接着学:“不是憨憨是啥,这都好几年了,整天除了吃喝就是睡觉,这还不是憨憨。哭?是人就会哭,会哭就不是憨憨啦?”
郝秀芳瞪眼:“这是她奶奶说的?”
“嗯嗯。”诸葛健点头:“我奶奶还和她吵了一架咧。”
“健健,你说说,到底咋回事?”郝秀芳急了眼。
郝秀芹接腔:“姐,你就别问他了,他说的这些还不都是跟别人学的,话越传越走样,还是我告诉你吧。”
诸葛健急忙辩解:“大娘娘,我刚才是在学别人说话,不过这话真是我亲耳听到的。”
郝秀芹拍拍诸葛健脑袋顶:“好了,我相信健健,你出去玩吧,我跟姨姨说说话。”
“哦。”
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沉睡着的诸葛琳,诸葛健不情不愿出了屋子,好想再听妹子叫大哥。
诸葛健在院里玩,屋里郝秀芹小声说了诸葛琳生日那天,诸葛伯绪拿白面回来,被提前等在院里的黎柔蕊全部提进自己屋,由此引发的吵架之事。
“那健健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了?”郝秀芳的声音忽地提高。
郝秀芹冷哼:“那边早盼着琳琳咽气咧呢,这样也好腾出人手多干活多给他挣工分。”
“不行,我外甥女不能让她这样咒,我找她去。”
“姐,你干啥去。”
“你别管,好好看着琳琳,不准出来。”
屋里“腾腾腾”的脚步声往门口来,躲在窗跟下偷听的诸葛健,来不及装样子,郝秀芳已经掀帘出屋,气冲冲目不斜视往主屋那边去。
郝秀芳进了主屋,董瑞芝正光着膀子擀面条,瘪瘪的两条ru房像长长的细布袋,几乎要垂到案板上,随着她擀面条的动作,前后摇摆。
老话说多子多福,农村妇女没有节育这一说,妇女生娃多,一般也都是当妈的自己喂奶,直到不会再生,没有奶水为止,久而久之,妇女的ru房就成了董瑞芝这个样子。
董瑞芝人胖,天气又热,而且她家里等闲会不有外人来,这会儿家里就她一个人,董瑞芝干脆脱了上衣,就这,她还是热得直喘气。
郝秀芳进门就笑眯眯地问候董瑞芝:“娘娘,忙咧?哟,中午吃面条呀,看娘娘累成这样,要不,我来帮你?”
说着,郝秀芳伸手去拿董瑞芝手里的擀面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