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午睡起来的诸葛琳,见院内各人都在忙忙碌碌,已清醒许多的刘妈,将那几个随从指挥的团团转,光鸡就杀了好几只。
欠债多了不怕愁,虱子多了不怕咬,住在人家家里,吃人家的鸡,诸葛琳现在已是无言以对。
若是主人家哪日回来,再一块儿赔偿吧。
壕沟里有上百只鸡,无拘无束,跟野鸡一样,大冷的天,竟然有宿在树上的,奇哉怪哉。
齐怡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笔墨还有红纸,红纸已裁好成长条状,铺在桌上,齐怡手握毛笔,凝眉沉思,却是久未下笔。
诸葛琳好奇:“怡哥,这是在作甚。”
放下手中笔,齐怡过来摸摸诸葛琳的手,确定诸葛琳衣物穿的多少合适,这才答道:“写对联,今日是小年,只是现如今此种状况,不知该如何下笔。”
说着齐怡返回桌前,继续思索。
“是准备春联么?”
是呀,几人一直算着时间过日子,年节就在这几天。
诸葛琳没有一点要过新年的喜悦,自己突然失踪,家中该有多着急,爹娘该怎样度日,还有宠溺自己的哥哥,护短的叔祖父和婶祖母,外祖父母有些不着调,可也是护短的性子。
“琳儿莫哭,无论怎样,怡哥都会想办法带琳儿出去,到时便可与伯父伯母团圆。”
一双大手轻轻给诸葛琳擦着眼泪,诸葛琳索性伏在齐怡胸口,放开思念与委屈的闸门,任由自己的眼泪流淌,不去擦也不去管,哭得双肩直抽。
面前的小人儿眼泪越擦越多,齐怡长叹一声,将诸葛琳紧拥怀中,轻轻拍抚。
男女授受不亲,刘妈本要阻止,却被几个随从强行拉开,干着急无计可施。
待诸葛琳哭得累了,齐怡胸前已湿了一大片。
也不去管自己的湿衣服,齐怡拉着诸葛琳进了伙房,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齐怡用热毛巾给诸葛琳擦干净脸,又细心在诸葛琳脸上涂上自配的护肤膏,这才将诸葛琳包进自己的披风中,半抱半拥着将诸葛琳带离院子。
两人的身影消失,随从们才回过神来,各自可从对方的眼神读出讶异,原来自家主子也有如此体贴的一面,竟然随身带着护肤膏,随时准备给六小姐使用。
“啊,啊啊。”
刘妈的脑子虽已渐渐恢复清明,可是讲话还有些模糊,尤其是一着急起来,除了简单的“啊”,根本讲不出话来。
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被齐怡带走,姿势亲密,刘妈哪有不着急的,被几个大汉拦着,干着急追不出去,刘妈急得大喊出声。
喊也没用,她现在的手脚动作,比以前笨拙了许多,再加上几个随从的插科打诨,故意阻拦,刘妈只有在伙房里转圈的份。
出了院子,齐怡将林芳带到一个避风处,静静的没有讲话。
由于痛哭的原因,诸葛琳还会不时抽下鼻子,肩膀也跟着抽动。
待她的情绪稳定,齐怡将下巴放在她头顶,轻轻的摩挲着,仍未言语。
诸葛琳将头伏在齐彪胸前,触觉一片冰凉,那是被自己泪水打湿的地方。
“呵呵。”诸葛琳突然笑出声:
摩挲的下巴停顿,头顶发出问声:“又想起何事好笑?”
语带宠溺与无奈。
“呵呵,刘妈此时应是又气又急。”
被齐怡拥着出来时,诸葛琳并未去看身后情景,只听声音,她也能猜出刘妈的神情。
头顶是一片沉寂,片刻后,齐怡问道:“你那日所问可还记得?”
“哪句?”诸葛琳腹诽,这话问的奇怪,我每日里都会问你问题,怎知你是指哪句。
又是片刻停顿,齐怡才答:“你问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