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气氛稍显沉闷。我看了一眼窗外,阴云密布,才想起预报说有雨。
“你们姊妹的感情好吗?”lie忽然问道。她手托着腮,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再仔细地品味手中的咖啡。她的口红颜色有些淡,泛着光泽,尤其被浸润后稍显性感,特别是在她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时,更显妩媚。
不知为何,我看着她,内心忽然觉得难过起来。我回答她:“一直很好。记得泯从小身体就不好,有一次掉入河里差点被淹死,幸好救得及时。”想起往事,不禁有些眼眶湿润。
lie递给我一张纸巾。
“谢谢。”我勉强一笑。待情绪稍缓以后,我迫不及待地问她:“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呢?”
lie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道:“你们家族有过精神病史吗?”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
“那她有受过什么刺激吗?或者某种身体上的伤害?”
“我记得掉入河里的那一次,她的头部被撞击到岩石上,但是后来检查并无大碍。”说到这儿,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记得曾经有一段时期,她总是抱怨会突然头疼,你说这是不是有关系呢?”
lie依旧还是不做任何判断,只是在一些需要记录的地方做了标记。可是在我看来,她的表现是专业的。也因此,我更加对仪器那头的他产生了好奇心。
很想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你们一直是这么工作的吗?”
“是的,一直如此。”
“你说他不愿意和陌生人交流,可是这样不会影响工作吗?我的意思是,不能仅仅依靠这个东西吧?”其实,我说这话是想传达给那一头的他。
“他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和委托人见面。”
原来如此。“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基本的情况你们已经了解了,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lie做了一个思考的表情。紧接着,问了一个令我有些想不到的问题。
“那么,类似的创伤经历,在你的身上有发生过吗?”
什么意思?
“你在怀疑我?”我突然意识到lie是不是认为我有幻想症,不由地皱起眉头,看着她。
她很自然地笑了。回应说:“不,我只是想尽可能多的了解情况。”
“为他?”我故意把“他”说的很重,是为了向对方表明我的态度。
对此lie显得很轻松。她的笑容很单纯,偶尔透着一丝狡黠,却不令人生厌。
无奈之下,我也只好平静下来。
“好吧,我没有经历过类似的创伤,而且我也没有任何的幻想症,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你们觉得我在说谎,或者认为我存有幻想的话,那么完全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说到这儿我有些激动,一下子起身想要离开。然而,仅仅一秒钟以后,我又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最近因为泯的事情,我有些疲累,所以才”
lie依旧一副轻松淡定的表情,就好像早已预料到我会说什么,时不时地以微笑来回应我。
气氛再一次变得沉闷起来。
我也觉得自己的表现的确有些神经质,显得歇斯底里,不可理喻。
面对这一切,lie的表现反而要比我成熟许多。
至于他?或许,更深不可测吧。
我忽然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像被抽空一般,整个人无力地贴靠在椅背上,就这么茫然地看着窗外。
“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会再和你联系的。”话音刚落,lie便起身道别,礼貌性地说:“你看起来很累,还是先回家好好地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