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城镇以后便是崎岖蜿蜒的山路,难行不说,路途还远,一行颠簸,时而穿越神秘而幽静的深谷,时而进入阴暗而潮湿的茂林,可谓是爬山涉水,困难重重。眼看天色渐黑,却迟迟不见灯火,直到团团浓雾起来,一股寒气侵袭而来!
突然的“哐啷”一声巨响,伴随着猛烈的冲力,差点儿没将我抛出车外,却也跌的够呛,模样实在狼狈不堪。然后,只听见“唉哟”一声,云依整个人便倒在了我身上,四脚朝天,样子也够倒霉的。我怕她摔坏了,赶紧扶起,检查一遍,好在没什么大碍。
紧接着,只听见司机喊了一句:“这下坏了,不争气的狗东西,偏偏这时候出了毛病!”然后是一顿痛骂,嘴里时不时地冒出几个腌臜词语。
车子坏了,再没有比这更倒霉的事情了。
“不行了,没办法了。”司机猛地一脚踢向轮子,看样子是彻底地放弃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我焦急地问他。的确,此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是深秋时节,就这么在野外呆着,人非给冻死不可。
“不行的话也只能这样了。运气好的话,没准会遇到路过的车子也说不定,但咱得先想办法别冻着才行。”司机也没空多搭理我,而是跑到后头冲车子里大喊,让大伙儿都下车到附近拾些干柴,以便生火取暖。一开始没人情愿下来,嘴里一直嘟哝着,但在司机的威吓之下到底还是从了,不过一直是怨言不断。
无奈之下,我们也只好依从。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哀鸣,似是狼嚎,又像是婴儿的啼哭声,凄厉隐约,忽而飘荡,忽而骤停,时断时续,好不诡异。
司机一个警觉,身子一蹦,二话不说便赶紧跑回车内,再回来时只见他手中端着一杆长筒猎枪,腰间还插着一柄弯刀,如临大敌一般。
云依见此光景,不由地紧紧抓住我的手,悄声问道:“他要做什么?”
我摸摸她的手背,有些冰凉,便好言安慰她无需紧张。然后,借着闲聊的机会便乘机问起此事。
“要真是野兽倒还好些,只要靠近过来我一枪就给嘣了,再不济还有这刀,一刀下去必定斩断这畜生的狗头,但怕就怕在遇到些不干净的东西,那就麻烦了。”司机说话的同时一直竖着耳朵,直到确定附近没事时这才稍稍缓和一些,但举止一直很怪异,总是探出脑袋疑神疑鬼地四处察看,嘴里一直嘟嘟哝哝不停。
“不干净的东西?”我皱起眉头,不解,于是靠上前去想要问个究竟。
司机瞥了我一眼,冷笑一声,哼哧一句:“说了估计你也不信,又何必多问。”然而,不一会儿,却在一边自言自语道:“这地方不好,这地方不好,坏在哪儿也不该坏在死人堆里。黄泉路上冤魂多,哪管你是良家还是恶人,总要拉个垫背的才甘心。唉,这兆头不好,不好呐”
我见此光景,也不言语,只好又去陪云依,但眼睛一直紧盯着那司机。
他还是保持着警觉,累了便靠近火堆找个地方坐下,但一直和我们有着距离,不过只要一听见些许异响整个人就会突然蹦跳起来,四处察看,同时嘴里骂着,或是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言语。
随行的几个人都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大约一个小时以后,远处忽然亮起了灯光。
果然有经过的车子,于是众人没命地喊叫起来,将那车子拦下。
如此一来,我们便算是脱险了。
等到了乡下以后,在当地村民的带领下找了一个落脚的地方,那里早已经住满了人,一问也都是来看祭祀的旅客,热热闹闹的,这才将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安,或许是因为之前那司机的缘故吧。一路上,他好几次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