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流连急冲冲地一脚踹开悦来客栈客房的门。
白尧和司马蓉早她一步,已在房中。
流连一进屋,看见一旁平安无事的苏摩,稍稍放心,事情没有她预感中那么糟糕。转身,却见躺在床上的林青莲,她脸色苍白,左手手背上缠着布,上面被施了治疗的符咒。
“青莲她怎么了?”流连惊慌。
难道不是青莲行刺苏摩吗?怎么受伤的是自家老乡?
“我和上神赶到之时,正巧碰上她被女鬼的附身,拿刀刺向苏摩。”司马蓉用手抚了抚林青莲的额头,这个可怜的丫头,“那一刺,本已来不及阻止。是青莲自己硬拼着残存的理智,将刀刺在自己的手背上,才没有酿成悲剧,也救回了苏摩一命。”
流连看着昏迷的林青莲,默然。
白莲花就是白莲花,被控制了,也不愿伤害他人,即使用自己的血来换,即使那个被救的人,是个欺负自己的坏蛋。我该怎么说你好呢?小羊,软弱到一见尸体就吓昏过去的小羊,你到底是凭借从哪里来的勇气,将刀刺进自己的手背?
“又是女鬼的分神幻影?”流连声音低沉,她的脾气不好,谁敢动她的朋友,她就敢和谁拼命。这比动她自己要严重地多。
“可恶。”司马蓉强也压着愤怒。那分神一见白尧就离了青莲的身体,来不及逃跑,被白尧用白银之火燃尽。算是便宜了它。
倒是一旁刚刚死里逃生的苏摩,呆呆地,一脸迷茫,不知在想些什么。
居然欺负到头上来了,该是去找真身算账的时候了!流连显得忘了自己才是始作俑者,把所有的账全算了那女鬼头上。手摸进了自己的衣袋里——三颗灵石,一只所谓的炼妖壶,还有什么?流连皱眉,自己就这么一点资本,怎样去为朋友拼命?
目光流转,流连瞅了瞅身边白尧。对了,她还有三界里令所有妖魔闻风丧胆的神子大人。这一“神器”比其他的都好使。唉,都说了,流连和白尧之间是□裸的c相互利用的关系。
资本在手,先探一探敌情,那女鬼是从陈孝守身体里冒出来的,只要逮住他,一切都好说。深吸一口气,流连第一次主动唤起体内青木果的真气。
“果果,娘亲需要你的帮忙。告诉我,陈孝守如今身在何处。”
青木果好似真的听到了流连的心声,不一会儿,另一幅幻象出现在流连的眼前——来福客栈一楼的茶座,陈孝守正在说书。那儿依旧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这可不是打架的场所。
流连抬头,看了看司马蓉,转而又面对白尧,说:“我们晚上动手。”
夜深,静悄悄。
流连一行人根据寻妖盘的寻人咒,找到了陈孝守的家。那是临仙镇西街一条破落的老屋,此时,陈孝守正在自己的卧房中读书。
油灯一盏,映着破了一半的窗,与其说是有意境,不如说有点凄凉。
陈孝守起身,咳了好几声,不过刚入中年的他,却已是头发花白,憔悴不堪。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好好的,吟个什么诗呀。不是陈孝守吟得不好,而是太有感情,以至于破坏了屋外流连小仙修捉妖前斗志昂扬的心情。
“依依,若是你还在,那该多好。若是你在,一定会将萍眉和张家的事处理妥当。不像我唉!”
屋外,白尧手中的火焰已经冒出了心子。神子大人可不管什么诗的诗的,即使有人把唐诗三百首都背一遍给他听,他也不会被影响心情。该动手时,绝不含糊。
“这陈孝守明明是人身,怎么会冒出妖气?”司马蓉从储物袋中拿出寻妖盘,若有所思。
“妖的实体,在他的身上。”说话的是白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