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方天却仍是一脸从容，走进来后，礼貌地向我伸出手：“商小姐，你好。”

    我一时呆愣，同样的话隔了一年从同一个人嘴里说出来确实给我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我木木地伸出手，说：“戴先生，你好。”

    我盯着戴方天的眼睛，却没有在他漂亮的眼睛里发现一丝异样，他在桌边坐下，熟练地翘起一条腿，年轻得看不出年纪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你要我买你的公司？”

    我知道这么一来肯定没戏了，一年前灰溜溜地从他身边逃走，如今却低声下气地求他买我的公司，可是，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不能放弃。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发抖：“是的。”

    我从包里掏出老早准备好的材料，“这是我的公司这上半年的业绩表，您看看。”

    戴方天抬眼看了我一眼，最后笑道：“好吧，小刘，你跟她去签一下字。”

    此时站在一旁的小刘走过来，说：“请商小姐随我来。”

    我跟着他走出去，门外的气温要比屋内的高，我这才发现我出了一手的冷汗。

    小刘带着我去了一间小型会议室，他让我坐下，然后拿出了一份协约给我看。

    我这才知道原来买下公司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亏我还担心被戴方天拒绝，那么积极地掏出资料给他看。

    我翻了一下协约，惊道：“为什么我要去b市工作？”

    小刘说：“这是戴先生特意嘱咐放进协约里的。”

    “不行。”我合上协约，“我的公司在a市，我要是走了我的公司怎么办？我要继续留在a市。”

    小刘笑了一下说：“这不是商小姐可以说不行的，或许你可以放弃本集团对你的公司的收购。”

    我握了握拳，求人办事，就没有要求别人的资格。我最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约过后没多久，戴方天就命人划了一笔钱过来，填补了公司的空缺，然而新的公司负责人也跟着过来了，这意味着我要离开这里了。

    那天晚上我又遇见了乔开，他站在公司楼下，看到我又是一个“乔开”式深鞠躬，唏嘘什么的已经来不及，当晚在房子里收拾好东西后我就上了乔开的车，离开了a市。

    看着窗外灯火流离，我的感受难以言喻，到头来，还是回到了b市。

    戴方天在b市给我安排了住处，是一间单身公寓，离公司很近，公寓看上去不像是新的，倒像是不久之前还有人住过。

    我问乔开：“公寓钥匙还有谁有？”

    乔开恭敬道：“这是戴先生的公寓，戴先生只是要我将商小姐接过来，没有告诉我钥匙有几份。”

    “喔，”我点点头，拿出手机，“把戴方天的手机号给我。”

    乔开没有多问就把他的私人号码给我了。

    乔开走后，我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给戴方天。

    没过多久电话就接通了，戴方天温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商玫？”

    我呼吸一滞，没有想到这么久了听到他的声音还是会让我心慌意乱，我努力定了定神，尽量平静说：“是，我是商玫。”

    “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戴方天的语气带着惋惜，“虽然这比我期望的迟了一年。”

    我深吸一口气，暗示自己不要被他带着走，于是直奔主题：“你那边还有钥匙吧？”

    戴方天愣了一下说：“是的，怎么了？”

    我直想破口大骂，你故意把我安排到b市，又让我住你有钥匙的房子，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尽量平静地说：“戴先生，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戴方天却是出乎意料地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