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看,洪德不敢擅自收起来,只能将如山奏折和它摆在一起。
洪德偷看过这幅画,认得出里面花红灯笼下,娉婷女子,只是他不明白,陛下只是让寒大人去护送宗王便可,为什么感觉寒大人不会回来一样。
清帝怜惜画中人,但他却不后悔,宗王要拖平阳落水,他自然知道,寒佩秋请兵而去,定会被宗王扣留,但是也只能佩秋去。观朝之上下,他东方清的亲信并不多,尤其在昊汤城内的将帅亲信更不多,想要化解这次赵国的陷害,须得让平阳这些护送的兵逃脱,然后他以平阳国之口吻,宣出赵国背弃承诺,扣杀护送的平阳士兵,这样韶国不会怀疑,赵国无话可说,若不是亲信,谁能明白他之意?
所以让寒佩秋去,还可能有奋力脱逃的机会。
但——也有可能被镇杀。
他已经等了很多天,等的焦急,等的毫无音讯,等的心如火烧。他曾经承诺要护她一世,可最后连她性命都堪忧。
“陛下!寒大人请命夜入殿中!”
清帝混沌多日的眼中炸出光亮,她果然回来了!清帝感觉手掌在抖,不能自已,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字:“宣!”
寒佩秋踏入大殿,望阶上龙椅端坐的人,摇身拜下:“臣,幸不辱命。”
“寒爱卿,请起。”清帝压抑心中喷薄的叫嚣,深深看了眼一她,对洪德道:“赐坐。”
寒佩秋坐下,对清帝悠悠开口:“臣,请陛下下旨,诛杀贾仁。”
“何出此言?”清帝还没从她回来的喜悦中出来,听她一语,便顿落冰窟。不是不想杀贾仁,贾仁是奸臣,但是颇得众意,若非没有十恶不赦之大罪,无法轻易拔除这个恶刺。
“陛下——”寒佩秋将她之所知全数同清帝说出,当然除了关于赵璟的事情,她本能避开了赵璟的所有话题,末了道:“臣想请出寿山王。”
清帝被佩秋一番话说的十分震惊,“如若有战事,你是想让寿山王出山领兵?”
“陛下明鉴,寿山王当时是受人挑唆,但也并没有真的出兵而反,寿山王清高孤傲若此,陛下不是不知道,况且我朝中深得大军之心的人也只有他,臣可当说客劝说寿山王。”
“此事朕可允你,若你真能说动寿山王,朕记你大功一件。但杀贾仁一事,朕需要好好琢磨一下。”
“陛下,此事必须马上行动。若真如臣之所想,只有杀了贾仁,才能断了韶国起事连及平阳之念。”
“——”
一殿岑寂,洪德从外门低首进来,“谏议大夫兼鸿胪少卿顾飞c光禄卿乌衣求见陛下。”
清帝抬眸道:“宣。”
寒佩秋见乌衣进殿,脸色瞬时沉下来,乌衣看得出,垂手而立,却显得坦坦荡荡似得。
“不知两位爱卿深夜来见朕,有什么要说的?”
顾飞突然伏跪行大礼道:“臣有一事,但为传闻,却不敢不报,只是——”
“何事,爱卿且说。”
“臣闻,太上皇之妃,贾蓉——与人私通——”
寒佩秋猛抬头看乌衣,乌衣躲开她的眼睛,却听顾飞接着道:“虽为天子家事,但臣身为谏议大夫又兼鸿胪少卿,此等有损天威之事不得不报,臣实证不足,但好在有,还望陛下清查,还天家之威严。”
清帝凌然道:“实证在何处?”
乌衣忽的落跪道:“臣此来,正是为鸿胪少卿证实。”
“哦?”清帝觉得实在蹊跷,虽然刚才他们二人并没有听到寒佩秋的话,但寒佩秋想要诛杀贾仁,便又他二人得知贾蓉私通之事,太巧合:“你如何知道的?”
“昨夜陛下留臣在议事阁说话,臣出宫晚,又因为府中来路离太上皇宫前筒子道极为近,于是便徒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