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收兵吧!”
韶宫三里臣子跪在紧闭着大门的宫殿之外,百人嚎哭,万人哀恸,却没有一人敢去推开那扇由宦官围守的门。
门内烟熏缭绕,千层明黄纱制帐幕内,妖冶的男子横卧寝塌,乌黑发如墨遗落在凌乱的白色锦绣上,手指轻抚身下的女人,从背脊到尾骨,细腻的手感如抓住了软玉,感觉出她微微的颤动后,嘴角轻蔑一笑,又将之抱住。
女子胸前柔软贴上去,羞赧中一颤,削葱的手指抵住,眼角有些害怕的轻睨五步远处的地方道:“太子殿下,你看陛下还——”
抬头看五步外,一中年男子身上拴着牵动物的铁链子,嘴里塞着嚼子,形如畜生的趴在地上,身上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不让自己软下去,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圆,血丝布满眼球,似乎接受不了面前的一切。
男子笑道:“月姬,你不用害怕,他动不了的。”
“天烨,”月姬忽然垂头低声啜泣道,“他,他好歹是你父王。”
任天烨嘴角抿在一起,突然刹那,把在怀里的月姬踢下了寝塌,怒道:“他不是我父王!我父王早就死了!”他狂笑间捂住自己的心“早就在这里死了!”
“他是杀了母妃的凶手!”任天烨从床上掠起,抽出塌上的长剑,指着中年男子道:“任天行!想你曾经纵横韶国,弑兄弑父走到今日,你可曾想会这么屈辱的死在自己骨肉手下?”
他逼近任天行道:“你知道为什么吗?一个女人,为你育三年,为你守三年,为你痛三年,最后竟然不如一只蝼蚁,坠入古井无人问津。你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若不是你当年纵容,赫连婉柔那贱人能杀了我母妃又假装是失足落井?”
月姬啜泣不止,似是被他这样貌吓坏了。任天烨心中越发烦躁,俯瞰脚边匍匐男人惊恐的神色,那个曾经是自己父王的男人,曾经无上荣光集于一身,此刻如此卑微还不如一粒尘埃,心里划过一丝快意。
任天烨的长剑从皇帝的头顶割裂过,月姬只听见皮肉和骨头分崩离析的声音,又清晰的听到任天烨猖狂的笑:“任天行,你听到外面大臣的祈求了吗?是不是还不知道所谓何事?哦,对了,你怎么可能知道,这几日你与月姬痴缠床榻,以为可以借此冲喜去垢,恢复健康,可是你哪知道每日月姬喂入你嘴里的每一道菜,都是浸了曼陀罗花c生草乌——”
任天行眼球咕噜一转,方才还刻意支撑的身子一下子便软了。曼陀罗花与草乌五钱,用酒水调些少服,其人便如醉酒,不知身是何处。
任天烨又道:“你沉迷酒肉的这十几天里,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虎符,动了边关万人,直攻赵国!”
“呜呜!”任天行突然怒急躁动,眼神死死的任天烨。
“怎么?知道担心了?赫连婉柔吊死在自己的寝宫实在是太便宜她了,这人畜不如的女人只一副皮囊还有些看头,剥了皮做成一张人皮花灯,好看的紧,我一高兴,就把它挂在阉人如厕的地方。”
任天烨冷然一笑:“不过,赵韶边境那座玉景山上叫玉结缕的女人,我却也没见过,若是长得貌美便也剥皮油煮,若是长得一般,那就趁活着,尝尝千人枕的滋味。”
“呜呜!”堂堂韶国皇帝,磕头如捣蒜。
月姬不顾的抱住任天烨的腿,见面前的皇帝倒在血泊里拼命的痛苦挣扎,流血如流水,淌在自己身下,染红了雪白的身体,如火般灼烧着每一片肌肤,她苦苦哀求道:“天烨,求求你,你放过他吧,于情理上,他始终是你的父王,他也养育你成人,允你太子之位,我——我不愿看你亲手杀了自己的爹爹!”
任天烨甩开脚边的月姬,笑的古怪:“你是对他有情了吧?因为他睡过你?女人啊,最是无情帝王家,千万不要信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