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日到夜间,也不过眨眼转瞬,宫中挂满的灯火闪烁的亮起来,照亮了冰冷鲜红的围墙,顺着墙边走的二人心事各异,乌衣走在前面,他感觉得出身后之人鼻息微凉,哈出的气虽然不断,但却不稳。
“乌衣奉劝寒公子以后莫要再碰酒了。”他停住脚步,她瞬即就撞了上来,很明显,她走路根本就心不在焉,明明见她与清帝说话时还言辞明朗,思路清晰,现在连走都不稳。
寒江尘手指按住太阳穴位,闭眼皱眉道:“抱歉,乌公子刚才说什么?佩秋没有听到。”
乌衣猛地握住她的双肩,观察几日,每日都会上报她的一言一行,慢慢已经将她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没有发觉她居然消瘦到肩上一摸都是骨头,大声道:“乌衣说,寒公子不要再碰酒了,否则会死人的!”
他的声音沿着长长的红墙一直传到很远的另一头,空旷无人,那声音居然又传了回来,在寒江尘耳边响了两遍之多,寒江尘笑着按了按耳朵:“不如乌公子和我一起去喝一杯?寒府上有陈年的佳酿呢。”
“还喝!”
寒江尘擒住他的手笑道:“走吧,我府上离这里不远。”不由分说的牵了他走。
寒江尘和乌衣站在寒府门外,大门紧闭连灯笼也未点,推开门,风吹飘雪,卷起一股冷意,府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没有暖灯,没有人息,毫无生气。
寒江尘回身说笑道:“真是不好意,我府上没有服侍的人,还得请乌公子同我一起去取酒来呢。”
乌衣咽下一句话,苦笑,看府邸的规模曾经住过很多人,院子不小有三个门,多多少少这里也有不少的仆从住处,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在:“为什么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说完,乌衣就后悔了。
“他们都不在了,让别人住进来我会不舒服的。”寒江尘绕到院子里一颗枯枝之下,树根处有新盖上去的土,这里一定是藏酒的地方。
见她拿来铲子就挖,乌衣从她手里取来笑道:“让你请我喝酒,我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这挖酒的事儿就让我来吧。”
寒江尘拍了拍手,眼睛上下打量他,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女儿身的事情,感觉就和知道些什么一样,听他说完,笑的拍了拍自己胸脯道:“怎么,瞧不起小爷!这些东西哪能难住我!”
“不是瞧不起你——”他拿出两壶酒,又复看她一眼:“你去找喝酒的地方啊。”
“不用说,就这儿了!”她指着树下一席地,一颦一笑看的人痴:“树为椅,地为桌,星夜做景,一坛淳酿,两个俗人,难道不好?”
多年来,一直克己自制,乌衣从来也没有见人为了喝杯酒水如此放浪的笑,如果谁要用千金来购,他都不想与人交换这刻的时光。
二人以这浩然天地为杯酒桌席,相依靠着大树,透过枯枝在府院的一方中看向天际,荡然银河嵌上无数闪烁的星辰,寒江尘仰头喝了一口,笑指乌衣:“你不是说不让喝酒吗?怎么抓住酒壶就不撒手了!”
“这酒的味道不错,就是有些烈,哪里来的?”她醉了,笑容嫣然,比在宫里冷冰冰的好了很多。
寒江尘脸色转而一沉:“我——义父存下的,他恐怕也不知道我晓得他的秘密。我同你这人说什么,咱们又不熟!”
她醉了却还在隐藏,乌衣握住她几欲抬起酒壶的手,看着她的迷离的双眼:“寒将军的死我们都很伤心,你我虽不熟稔,但你未被封为光录勋时我就替陛下办差了,说起来我资历比你算长的,你封为光录勋时,陛下让我辅助你,而且我也无父无母,咱们很有缘,不如我认你做弟弟如何?”
“弟弟?”寒江尘也抬头看他,他温和的笑容让人很安心,借着酒力,寒江尘难的乖乖点了点头:“好呀,你要认我弟弟,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