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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和儿媳妇也来劝云在,但云在只是一味地坚持要留在门口。她们没了办法,只好关门回屋子去。

    云在站得有些累了,便在角落边蹲下,将肩上的书包抱在怀里,背靠着墙壁,湿衣服更紧地贴在身上。

    她听见了书包里的手机好像在振动,是舍友打来的,担心她怎么还不回去。

    她说雨太大了,她错过了公车,不回去了,留在朋友家。她曾告诉过舍友,她有一个朋友住在她家教兼职的地方附近。

    挂掉电话后,楼道的声控灯又灭了。她将手机按到通讯录的页面,找到了陆放的名字,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把电话拨过去。

    她把手机藏回书包里,书包的材质是防水的,在那么大的雨里,只是里侧稍稍有些潮湿感,并没有受到大的冲击。

    她把两只手按在脸上,深吸一口气,慢慢地用手指抹过自己的眼睛。她想她得争气些,万一陆放回来,不能让他看见她这么狼狈。虽然她从头到脚的湿黏黏已经是十分狼狈了。

    她把脑袋也贴在墙上,像是忽然有了支撑,一切的疲倦都涌上来。眼皮渐渐地合了起来,外头的雨还是没有停,在黑暗中,她的耳边始终是小雨沿着墙体滴在了建筑物往外延伸的部分,同原有的积水混在了一起。

    她数着那水滴的声音,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又下起了大暴雨,不断地有雷透过廊道的窗玻璃划进来,照得满廊通亮,声响也惊动了楼道的声控灯。

    李云在被这双重刺眼的光打搅得很不安宁,但就是不想睁开眼来。

    从四月份起,天就渐渐暖和起来,但半夜里还是很冷,云在身上的湿衣服一直在向她的身体攫取热量。她紧紧地蜷在角落里,手用力地抱着自己。她开始做梦,梦见许久以前在医院里第一次见到他,梦见她躺在病房的沙发椅上,冷到蜷成一团,有一双温暖的大手为她盖上被毯——是陆放,她知道是他。

    天亮的时候李云在睁开眼来,觉得头沉得像树枝藤子被人用力往下拉,眼睛也有些发疼,她注意到自己身上盖着条毯子,陆放回来过了?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脑袋一阵晕眩。

    她急忙按了门铃,但等了一分钟还是没有人来开门。她回神仔细想了想,陆放家似乎并没有这样的一条毯子,看来毯子应该是对门吴大爷家的人半夜拿来的吧。

    她又有些恍惚,在门口守了一夜,竟都没有等回陆放。这是命运冥冥中的指示吧,她同陆放,没有缘分。

    她垂下脑袋看自己的脚,将从刚刚就一直拽在手里的毯子折叠好,在书包里找出面巾纸垫在地上,把那毯子放在纸巾上,留在吴大爷门口,背着书包坐电梯走了。

    毯子因为盖在她身上,带了点潮,她就这样走了,连一声谢和歉意都没有表达过,真的非常失礼,这她是知道的。但她实在没有勇气等到吴大爷一家醒来,更没有勇气同他们解释她究竟在发什么疯。

    许多事,都是如此——控制不住的刹那的念头,回过神来,统统只能理解为发疯。就像她忽然说要跟陆放分开,一切尘埃落定后她又忍不住觉得自己是在发疯。但没有用了,无论她是否深思熟虑,她都得为自己的念头和决定负责任。

    回去后李云在就生病了,先是低烧,后来咳嗽不止。她没法去给学生补课,为了不耽误学生的学业,她介绍了之前在图书馆做志愿者时认识的一个计算机专业的女生去代替她的工作。

    一个多星期后,云在的病才算好转些,只是咳嗽还有些阴魂不散。学生家长对她介绍的那个女生很满意,她想既然她的同学很喜欢这份工作,家长那边也没什么意见,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份工作让给那个女生好了。毕竟家教的地方离陆放家太近,不但有碰上他的风险,还有被相关记忆刺痛的苦恼,不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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