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历史机遇]
第2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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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八日,我飞到了香港。
前来开泰机场接机的是对外友协的几位朋友,态度和蔼可亲。他们笑容可掬地将我安排进了当地一家极不起眼的旅店。
翌日清晨,带队的赖先生和另外两位同事陪同我坐火车过九龙半岛到达深圳镇——连接香港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之间的一个边境小站。
这儿,一边是所谓的西方文明社会,另一边是众所周知的“红色中国”。不是亲临其境根本无法想像人类历史文明发展到今天竟然会出现这种现象。
我回头眺望了一眼香港的小山顶。那里的人民长期以来受西方殖民主义的统治,他们的行为方式和道德标准同样是生活在桥的另一头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和接受的。至少目前是这样。
刚过罗湖桥头,映入眼帘的完全是另一番景象。高音喇叭里播放着革命歌曲。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在田野里战天斗地的是农民兄弟。人人都怀着远大的革命理想。
或许,这就是马克思先生倡导的理想社会吧。
离开深圳,继续乘火车。
在广州火车站迎接我的是当地友协的另外两位女同志。一位年轻姑娘和一位中年妇女。两人对我都热情似火。
午休后,(这里的人,都有睡午觉的习惯。)等待我的是一餐丰盛可口的南方佳肴。
饭后,安排我乘机飞往北京。
飞行员不停地报道天气预报。途中,因天气原因我们被迫在郑州停留了一个晚上。
这并不是事先按排好的日程。
天气闷热难受,小旅馆里叽叽吱吱直摇晃的木板床更让人难受。总之,弄得我彻夜未眠。
在首都机场,我见到了北京市对外友协前来接机的朋友。于淑莲,翻译。年龄在三十开外;陈文超,实习翻译。年龄不到三十;陈明新,年龄最大,应该有四十多了。她是头儿。在接下来的六个半星期里,她们负责全程陪伴。三人虽说年龄有所差异,前后也就相差那么十来岁。但她们全都接受的是正统的思想教育。全都是原则性极强的人。老陈不会讲英语。但她学富五车,知识渊博,思想敏捷,十分健谈。
有她们三人相伴,此次北京之行一定不会无功而返。
我们驱车前往下榻的宾馆,沿途道路宽广,柳树成荫。
刚在北京饭店放下行李,就有人催促我提交此行的行程表和打算访问的人员名单。行程自然包括我想要去的几个主要城市。我的采访对象自然也都不是普通的人。至少也应该是学术界最杰出的妇女代表。说真的,当时我脑子里并没有具体的人员清单。当然,更不敢想像我能奢望有机会采访到她。
开始的三个星期,我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北京。期间去了一趟古都西安(中国唐朝的首都,假戏公元618至960年),和革命圣地延安。就是在这个地方领导中国,夺取全国政权的。
每到一个地方,都是由翻译安排采访对象的。有男的,也有女的,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显而易见的是,这些人都是被精挑细选出来的各阶层的革命代表。政治意识形态完全相同。
千篇一律的谈话,让人感到沉闷乏味。
他(她)们总想说服我,向我证明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是的,坦诚相待的回忆加上她们现有的资历和地位,老一代女革命家用她们的亲身经历,向我证明了正是依靠革命的理想和坚忍不拔的毅力,才有可能战胜一切艰难困苦赢得这场革命的胜利。
她们语言质朴却不乏幽默感。
年轻人,用她们的话说:“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青年人,比她们的长辈更有自信心。不可思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