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二部召南篇]

    第14节第一章鸠占鹊巢（十三）

    一月望日，周朝大朝会如期举行。

    丰都王府。周武王兄弟和文武百官鱼贯而入。

    周公旦进府门前就注意到，这原来的崇侯府也实在是太破旧了。王府门前的大门已经朱漆斑驳，而且路面也是坑坑洼洼。

    周武王坐在王位上，看着下面的兄弟，特别的开心。

    周武王说：“今天我的兄弟都来了。我很欣慰，朝会散会后，我们兄弟要好好的再聚一聚。”

    老三姬鲜代表兄弟说：“兄弟们也有这个意思。要好好地敬敬二哥。”

    周武王说：“刚才大家也看到了。现在这王府实在太破旧了。而老四姬旦曾经算过卦，此地不宜做王都，否则崇侯虎会这么容易被我们给灭了？”

    下面大堂上一片静寂，但有很多人在点头。

    周武王继续说：“所以我要老四再给我们大周算一算迁都到哪最合适。”

    下面还是静寂，但有人点头。

    周武王看了一眼姬鲜。正好看到老三老五在对望，说：“老三姬鲜大致也是相信老四算卦的吧。”

    姬鲜出列，说：“愚弟当然是信服老四的。连外面的茶肆酒楼里都在传老四的算卦，传得很神，说说什么的？”

    姬鲜把眼睛朝姬度一看。

    姬度也出列，说：“外面人说四哥本事比二哥还大。”

    周武王大笑，说：“在算卦上面老四的本事当然比我大。也比在场的各位都大。否则我要让他来算卦？”

    姬鲜右嘴角往上一牵，讪讪地说：“老四的本事当然比任何人都大，他能算出死劫并两次成功地逃脱，这是前无古人的。”

    姬度抢进一步说：“以前也有人会逃死劫。但只是逃得了一时，因为死劫没解，终究还会找来，但老四不但自己逃掉，顺便把死劫还给解了。”

    周公旦听了也觉得有趣：解死劫？死劫就是死结，既然结已死，谁还能解得了？朝堂上一片嗡嗡声，显然这一话题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只听说逃死劫，没听说有人真的能解死劫，而且还成功地解了两次。现在这人就和自己站在同一块地儿上，这不是神仙吗？

    大家在一片嗡嗡声中把头全都转向了周公旦，眼神里全挂着无比的敬意。

    姬度又大声说：“两次死劫解得很彻底，因为他是用人的去解的，而且用的是他自己的老婆。”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极其严肃的口吻说：“用老婆的命去解死劫，还能解得不彻底吗？”

    朝堂上又变得静寂，静寂得似乎能听得到许多人眼神变换的声音，周公旦有生以来第一次承受到这么多鄙视眼光的重压。

    杀人的人身上会有杀气；恨一个人的时候人的身上也会有一种恶气，许多人在一起憎恨同一个人的时候，恶气会产生共振，这种重压感常人是很难体会得到的。

    周公旦不能辩驳，也无法辩驳。

    姬鲜接过话来说：“用老婆的命去解自己的死劫固然不地道，但老婆终究是老婆，是别人的命，用别人的命来解自己的死劫又有什么不妥呢？”

    姬鲜说得一本正经，神态严峻地在为周公旦辩护，但谁听了这辩护都觉得是在用另一种语言在骂人。这就如张三骂李四是王八蛋，旁边有人出来帮腔，说李四不是王八蛋，他只是王九蛋他哥。

    一身清白的周公旦在鄙视眼神的重压下觉得浑身燥热了起来。这重压就如人在挑担子，不管是小人还是君子，挑得久了都会出汗一样。周公旦用手掌抹了一把前额。

    姬鲜觉察出了这一细节，再次大声地帮他说话：”四弟不必内疚。“说着递上一块丝帛。这就让大家都知道周公旦在出虚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