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部周南篇]

    第46节第十章勉之以公（二）

    把佶二吓得尿裤子的只是太颠搞的一个小动作，其实当时西伯侯并没有考虑到密须国的事。

    姬昌和文武正在研究的是如何进攻耆国。为最后翦商做准备。

    耆国是朝歌的门户，京畿之地。商王帝辛多次说过，朝歌有两扇西门，一扇是耆国，另一扇是邘国。

    耆国是四面环山之地，历年来老是干旱，当地人很头痛。今年尤其厉害，干到树皮都裂开了缝。

    耆国的黎侯是从不肯麻烦别人的，但眼见得树都要干死，更不要说人。他真有点急了，找水官姒清商量抗旱。姒清强烈推荐水中翘楚——周原的云葛和方茂，请他们来帮耆国搞一下水利，一劳永逸地解决旱情。

    这消息传到了周原。散宜生说：“这是机会，修水利需要人，我们的兵甲正好扮成民工混进去。”

    鬻子沉吟着说：“再派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去说动黎侯，要他动员耆兵去挖渠修堰，这样一来我们从霍太山这边打进去时就可以大大减轻了阻力。”

    太颠说：“这事就我去吧，但要知道黎侯精明得很，万一他不听劝说偏不肯把军队投到抗旱救灾上去怎么办？”

    散宜生说：“那我们可以用第二方案，周兵全部化妆进耆。让兵甲穿上民工服装从霍太山冒充民工入耆，说是去帮他们挖渠，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鬻子说：“到时原先已经混在云葛和方茂他们民公里的一千多人就从耆国内地动手，内外夹击，三天内就可以把耆国拿下。”

    姬昌一直在听，听到后来觉得要摆出自己观点的时候了，说：“我完全赞同刚才大家的意思，下面我再补充两点。”

    这是领导的讲话风格，上来完全赞同，下来再作补充，而补充的内容其实是不赞同的。现在有许多官僚也在会上这么讲，估计全都是跟老官僚姬昌同志学的。

    姬昌说：“我们不光要着眼耆国，这是翦商行动中的一部分，我们现在还要考虑三个方面，一，我们的后顾之忧怎么办？二，进攻耆国朝歌方面会不会有动作？三，耆国旁边的邘国会不会出兵？

    太高屋建瓴了，领导的着眼点永远是从大局出发的。

    太颠说：“关于后顾之忧的问题，前两天密须国的佶二喝酒说大话，我已经让人去传话给他，把他吓了一吓，估计不太敢乱说乱动了。

    散宜生说：“有一种苍蝇叫绿头苍蝇，当你要去做别的事情的时候它会一直来骚扰你。你发火，去赶，它就逃。等你又要去做别的事情的时候，它又会飞到你头上来找麻烦，佶二就是这只绿头苍蝇。”

    鬻子说：“看来只有拍死它。死苍蝇是不会来骚扰的。”

    太颠紧扣主题，又谈了主公刚才讲的第二个问题，他说：“我已经摸清了情况，商帝国的主力大部在东夷，据说闻太师在东海那儿打得不可开交呢，传闻吴国也可能要出兵，朝歌的兵随时都可能要去增援东夷，所以会支援耆国的可能性不大。”

    姬昌说：“那邘国方面呢？”

    散宜生说：“邘国方面我们是有了点准备的，反正灭耆之后我们就要灭邘，所以前些日子已经派了五c六拨人前往邘国去做舆论宣传了。”

    太颠笑着说：“还是老办法，从茶馆c青楼等场所放话，说周原兵在邘国南边的汝国大量集积，正在准备进攻邘城，而且特别放话说有人在汝河的大趸船上看到南宫适在那里月夜耍大刀。”

    姬昌对这种做法很满意，以前在对崇国的战事里已经尝到过甜头，崇国人至今听到周原兵还是会自觉地和三头六臂联系在一起。谣言本就是战略的一部分。

    姬昌说：“还是来说说怎么去拍苍蝇吧。”